好巧不巧的,金灿等人此时正护着赵齐贤、葛娣在三楼喝茶消遣。陈十九来去如风,别人没看到他,却瞒不过两个神仙、三个护心兵的眼睛。
童鸿目送他离开茶楼,当然要小心提醒同伴:
“一个下流九等的盗党,使得白龙挂手段。”
金灿也低声说:
“不是冲我们来,休要理他。”
葛娣抿了口茶,不无欣赏的夸了句:
“这厮有些本事。”
刚说完,听见楼下传来魏无心的骂声:
“那白皮的狗哪里去了!?”
“我直他娘!”
葛娣赶紧推开窗户,朝下面看去,见无心横穿两家铺面,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般冲过来,将人家铺面里货物撞得漫天乱飞。
他失了陈十九踪迹,在楼下跳着脚叫骂。
葛娣趴在窗口问他:
“我儿,什么事?”
他抬头看到葛娣,焦急的问:
“你可看到一个白皮的狗过去?”
葛娣指了指东面:
“我儿,你说的白皮狗,刚刚朝那边去了。”
他抢过路边一个脚夫的扁担,大踏步去追赶。
葛娣关心他这半个蒙古人,再次询问:
“我儿,到底怎么了?”
他头也不回的答:
“关你什么屁事!?”
葛娣见他拎着扁担,两步就上了房,真是狠如狼、猛如虎、迅如豹,由衷的赞叹一声:
“我儿真好本事。”
赵齐贤表面漠不关心,假装闭目养神,其实却用小眼睛偷瞟了七八次,甚至还故意摆出副轻描淡写的姿态问金灿:
“那厮为何又生事端?”
金灿也不知为何。
正好尹亮来寻他们,在客栈里没寻到,却听见葛娣在酒楼冲无心喊话,于是急忙登上三楼,凑到赵齐贤耳边轻声说:
“将军,公子的布被一个贼人盗去了。”
“公子正满城捉那贼人。”
赵齐贤也知道无心视那块破布比性命都重要,所以并未责骂他,反而对四个护心兵说:
“你们几个,去帮他寻回来吧。”
“为一块破布,闹得整个辽王府鸡飞狗跳,成何体统?”
辽王府高楼不多,方圆百十里内,只得这一间三层的。
众人在楼上,正是高瞻远睹,仍能看到无心和陈十九翻墙跃屋的互相追赶。
金灿等人确定了他们方向,急忙下楼。
葛娣一边盯着无心,一边不解的问:
“赵齐贤,那块布怎么就对他如此重要?”
赵齐贤索性不装了,也瞪着小眼睛看无心:
“明知故问。”
“那是他娘留给他的唯一遗物,怎能不重要?”
葛娣眯着月牙儿弯眼,继续看无心追赶贼人:
“我倒是对他娘越来越好奇了。”
“究竟是个什么样人,竟让他生死不忘的?”
听到“生死不忘”四个字,
赵齐贤的小眼睛转了几圈,随后轻轻用胳膊在葛娣腰间碰了碰,惹得葛娣不得不回头骂他:
“贼傻功狗,你打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