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胸,心肺所在之处。遭此重创,魏狗儿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可奇怪的是,不仅没死、没流血,甚至不疼也不痒。
既然没死,就要打下去!
他抡起左手,在童鸿脸上连击数拳。之后将童鸿用力一推,自己则向后跳去。
等童鸿的手和剑从他胸口拔出后,他三步并作两步,眨眼间已经跑到了数丈之外,将士兵远远甩在身后。
士兵们大惑不解,愣愣的看他。
童鸿更是呆若木鸡。
好半天后,她喃喃的说:
“我刺空了……”
众人看向他,主要是盯着他胸口。
他自己也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被短剑撕裂的袍子下露出左边胸口来,而左胸处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洞里空空荡荡,没了心,也没了那半边肺。
呀?
心肺哪里去了?
他想啊想,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罢了,并不很在乎。
因为没了心肺也不疼,但饿肚子的痛苦实在无法忍受。
狼眼转了一圈,见墙根下有许多荒草。
他急忙跑过去,连泥带土薅起一把。莫说泥土,连草上沾着血也不管,大口的往嘴里塞。
嘴巴还是不能动,他用手去推下巴,下颚的牙就动了,将荒草嚼了嚼,囫囵吞下。
一边吃,一边警惕那四个士兵。
士兵倒是没动,都在听老骗子和兔儿说话。
老骗子用泪眼瞪着兔儿,不可思议的问:
“和尚,你将自家功德给了这魔头?”
兔儿先是点头,接着摇头,思绪都混乱了,以至于言语也不连贯:
“正是……不是……”
“老衲确用仅剩的十五世功德,换了他十五年不死阳寿。可……他并非什么魔头!”
“自老衲救下他来,这十五年始终与他朝夕相处,就如家人一般。”
“如今老衲时辰已到,他又无辜遭受灭顶之灾,老衲不忍心,所以将功德……”
“又是十五年?”老骗子根本不听,指着着在城墙下抓挖荒草乱吃的魏狗儿:
“你们还要继续赌下去?”
“莫再赌吧,已经输了。”
兔儿陡然提高音量,唤回老骗子的目光:
“赌是一定要赌的,可老衲赌的是那魔头,并非赌他。”
“他不过是个寻常小厮,岂能左右这天大的赌局?”
老骗子虽然回头,却也只是瞥了兔儿一眼,显然对他的话非常不信:
“这番模样,这等身手,再加上一副不死之身,还说他是寻常小厮?”
兔儿深吸几口气,平缓下思维,也正好重新组织下语言:
“边墙城孤军悬于国境之外,扼守石门咽喉要塞,蒙古人哪一日不来攻伐?”
“他在边墙城中长大,自幼随凤翔卫厮杀,自然身手了得。”
“我们且不说他,还是说那魔头要紧。”
“那魔头……”
老骗子再次打断兔儿的话:
“和尚,你还唬我?只这厮就是魔头!”
“我先灭魔头,再杀邪神,看你们还怎么赌?”
兔儿急了,不禁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