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才的情绪崩溃,现在的竹轻裳倒是冷静了不少。
“嗯,你确定你要回去?”
“啊?”
竹轻裳有些不明白叶无茗的意思。
“你如果不回去,死了的话幕后凶手就有一百个理由来摆脱嫌疑,但如果你回去了而且真就是陈贤的话,那你觉得你有机会再见到你父亲去告状吗?”
叶无茗顿了顿,
“说不定此时已经有眼线回到天竹派告诉陈贤了,你回去,必死无疑。”
叶无茗原本还以为消息不可能传得那么快,但如果是竹轻裳自己门派的人的话那就很难说了。
“陈贤哥不会害我的!不会是他的。”
竹轻裳有些生气,叶无茗从一开始就在怀疑她身边的亲人,先是她父亲,现在又是她十分信任的哥哥,语气便有些冲。
“虽然不能确定是陈贤,但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叶无茗冷冷地回了一句,他心里很不舒服,自己也是一天没事干了,专门找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那,”
竹轻裳皱眉想了想,
“我能去哪儿呢?”
“额。”
叶无茗被竹轻裳这句话给噎了一下,他怎么知道?
“我只能跟着你了。”
竹轻裳可怜兮兮地说。
“你还是回去吧,毕竟我是猜的,说不定不是呢?对,家才是最好的港湾。回去吧,你的陈贤哥会好好保护你的。”
叶无茗看了她一眼,说完后又觉得不对味儿,但也懒得思考了,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他怎么了?为什么刚才的话有种......醋味儿?”
竹轻裳摇了摇脑袋,把这不切实际的想法驱散,连忙跟了上去。
“话说你为什么不骑马啊?”
“我骑了你跟得上吗?”
“那咱们一起骑呗。”
“我怕你太重,压垮了我的马。”
叶无茗自然不会告诉竹轻裳,他匆匆忙忙来找她,此时连下一个目的地都不知道在哪里,骑马去哪儿?
此时,松竹宗内,一个青衣男子正在舞剑,剑法飘逸,时而迅疾如风,时而坚韧如竹,让人不禁拍手叫好,而一个中年人却在一旁抿着茶,一脸愁思。
“师傅,”
男子停下了舞剑,
“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去找了,轻裳她绝对能安全归来的。”
“嗯,只是裳儿她从未一人入过这江湖,平时安逸惯了,只怕是会被歹人所害,更为关键的是,我怕裳儿的......”
中年男子苦笑一声,却是没有说下去,
“想我竹君尊身为五大高手之一,竟被逼到如此地步。”
“师傅怎会这样想?他们打得这样急,不过是为了掩饰他们心中的慌张罢了,师傅您伤势只要好个七成,便足矣横扫他们了。”
“唉,七成,我也不瞒你,我现在不过外强中干,什么七成,恢复六成就不错了。”
竹君尊叹息一声,站起来,看着院外那些练武的后生。
“师傅,我其实很好奇,当初你的伤是怎么受的?”
“怎么受的?妒心害人,妒心害人啊,唉!我固知亲情之美好,却领悟得太晚,不光是他们,连裳儿也是被我给害了啊。”
他看向了碧蓝的天空,后悔之意渐渐弥漫于心间。
“现在你和轻裳以及那些少年,就是天竹派的希望,像我这样的过去式,总要让出位置来。”
“怎么能这么说?天竹派是因为您才鼎盛的!”
“是吗?”
竹君尊沉默了一下。
“唉,实力掉了,居然连傲气也掉了。”
说罢,竹君尊的身形似乎又高大起来。
“叫那些宵小来吧,我竹君尊不惧!”
竹君尊大笑一声,缓缓向后山上走去。
“陈贤,你先去教导你的师兄弟吧!”
“是,恭送师尊。”
陈贤鞠躬抱拳,一脸恭敬的样子。待竹君尊走后他才慢慢抬起了头,眼底却是一丝不屑与嘲笑。
“顶多只能恢复六成吗?”
陈贤嘴角微微扬起,又有一项有用信息了。
“师兄。”
“怎么了?”
陈贤看了看身板瘦弱的男子。
“竹轻裳估计要回来了。”
“怎么可能!”
陈贤压抑着声音,但语气中的愤怒任谁都听得出,瘦弱男子打了个冷颤。
“皿香呢?”
“皿香手下的七个人全死,他本人也被......杀了。”
男子小心翼翼地说着。
“被杀了?”
陈贤皱起了眉,皿香的实力他是知道的,虽然与他还有一段差距,但也是不错了,要抓个竹轻裳易如反掌,何况还有七个人辅助他,那竹轻裳插翅都难飞!
“竹轻裳肯定没这本事,是竹君尊发现了所以将计就计派人保护竹轻裳?”
陈贤想着,惊出一身冷汗。
“不,不对,按那竹君尊的性格,就算是和我演也不会演得毫无破绽,甚至对我无话不谈,而且我也不至于连一点风声都收不到。”
想到这儿,他的心稍微安定下来。
“不,师兄,保护竹轻裳的人是黑白剑客。”
“黑白剑客?他一个杀手来插手这件事干什么!”
陈贤脸色阴沉,心痛自己一个培养如此之久的棋子就这么死了,也将叶无茗提上了必死名单。
“绝不能让竹轻裳回来,让大部分人回到天竹派附近,一发现竹轻裳的行踪立马暗杀,我就不信这黑白剑客一天没事干专门保护这竹轻裳。至于竹君尊那边我来解决。”
陈贤语气低沉地说着,他已经决定不留竹轻裳的性命了,谁知道活捉时还有没有变故!
“明白!”
男子急匆匆地离开了。
“黑白剑客?等我处理好这里的事之后再来好好给你个教训!”
陈贤看着竹君尊离开的方向,快了,自己一步登天的日子就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