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前走了大概三四百米的距离,只见张文杰低着头,步子迈的有点大,嘴里不停的查着数字。
“七十三,七十四,七十五……”
一直查到九十六,张文杰停下脚步,用脚尖在地上踢出一个坑。
我不解的问道:“张先生,干什么呢?”
张文杰神秘一笑,对我说:“你还记得博物馆里的模型吗?”
我点了点头,说当然记得。
“博物馆不让拍照,我就把那个模型记在了心里,现场按照比例尺等比放大,就可以找到墓道口了。”
闻听此言,我有点被震惊到了,这也行,太牛逼了。
陈老大走过来问道:“张先生,有多大把握?”
张文杰想了想说道:“九成吧。”
陈老大招呼一声,兄弟三人说干就干,配合默契,探洞肉眼可见的就下去了。
大约半多小时后,陈老大突然皱起了眉头,回头说道:“吃上劲了,下不去了,估计是到夯土层了,搭把手。”
随即,陈老二走过去,两个人抓着洛阳铲使劲铲了几下,然后把洛阳铲被缓缓提了上来,几道手电光一起照了过去,圆柱形的土芯下面附着了几片很小的白点,跟白芝麻一样,不注意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陈多余用打火机烤了烤那些白点,把鼻子凑过去闻了一下,当时就兴奋的叫了起来。
“是崩掉的糯米泥,还真到了夯土层了。”
古人对于墓葬的防盗,可谓绞尽脑汁,糯米泥就是其中一种,用糯米浆掺杂泥土夯实,坚硬无比,后来在此基础上发展出了三合土,五合土,六合土等。
这种土质的坚硬程度超乎想象,甚至比现代的混凝土还要坚固,洛阳铲打在上面,也仅仅只能留下一个白点。
丁老头说:“别高兴的太早了,这么大的封土堆在这摆着,下面肯定是口大锅,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墓道口究竟在哪里,目前还不确定,如果刚才是打在了灌顶上,要想破开灌顶进入墓室,没个三五天是不行的,时间上恐怕来不及啊。”
陈多余耐不住性子,说道:“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子,放一炮看看不就知道了,丁老头,准备雷子。”
丁老头叫上我,把一个编织袋子抬了过去,里面装的是已经串联起来的一节一节的雷管。
将雷管放入探洞以后,我们都闪开十多米远,“砰”的一声闷响,洞口喷出一人高的土雾,大地为之震颤,青纱帐也在冲击波的作用下沙沙作响。
我们走过去一看,探洞瞬间扩大了十几倍,稍作修葺就能够容纳一个人进出。
这种盗洞靠暴力挤压产生,不用另外加固支撑,省时省力。
张文杰拿起对讲机喊话道:“老段,老段,你那边什么情况?”
刺啦一声,那边回话:“除了几声狗叫,一切正常,一切正常,完毕。”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洞内的火药味基本散去,陈老大拿出攀岩绳,绑在自己腰间,拿了一个铁桶,铁桶里放了一把旋风铲和一个冲击破拆工具,进了盗洞。
一桶一桶的黄土被提了上来,大概提了几十桶之后,对讲机里传来了陈老大的声音。
“我要破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