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屋里的灯还亮着。
“奶奶,我求您了!”
“您就帮秦姐一家说说情吧!”
傻柱搬了张小凳子,坐在床边,满脸殷勤的给聋老太太锤着腿。
“你说我腿不行?”
“哎呦!是不行喽!”
“这一到天儿冷就犯腿寒。”
“一把年岁,不中用了!”
聋老太太摇摇头,用力拍了下自个儿膝盖。
傻柱心说,这咋又听不清了?
于是,往前凑了凑,大声道,“奶奶,秦姐家快断粮啦!”
“你问我啥时候回娘家?”
“你这孩子真能逗!”
“我一孤老婆子,哪儿来的娘家?”
聋老太太咧着缺牙的瘪嘴,笑呵呵的摆摆手。
“得,您这耳朵怕是又生锈了。”
傻柱扭头,无奈的看了眼站在旁边的秦淮茹。
聋老太太:“啥?你要给我割斤肉?”
“那感情好!还得数我乖孙最孝顺!”
傻柱:“…”
“柱子,今儿也晚了,让老太太歇了吧。”
“咱明儿再说。”秦淮茹神色黯然的叹了口气。
她听明白了。
聋老太太这是不想出面儿趟浑水。
可当着她一‘外人’,又不好明说,这才故意装聋打岔。
但二愣子傻柱不明白。
觉得这拍胸口应下的事儿,要是办不成,那让秦姐怎么看他?
没面儿啊这!
“诶,别急呀!”
“这老太太,耳朵时灵时不灵的。”
“等等啊,再大点儿声。”
说着,便往聋老太太耳旁贴,“奶奶诶——”
一句“奶奶”刚喊出口,就听“咣——”的一声脆响。
半拉砖头破窗而入。
秦淮茹吓一跳。
聋老太太也不喊腿疼了,利索的站了起来。
“谁!”
“谁他妈这么缺德,半夜砸人玻璃?!”
傻柱捡起砖头,三步并两步,拉开门冲了出去。
院里黑漆漆的,哪儿还有人影。
倒是听到响动的刘海中,在屋里不满的嚷嚷:
“谁家啊?”
“都该睡觉了,还叮叮咣咣的,吵吵啥呢吵吵!”
“上一天班儿,不累的慌啊!”
傻柱梗着脖子,扯着嗓子朝刘胖子家吼道:
“您这后院儿二大爷怎么当的啊?”
“哪个小兔崽子,把老祖宗家玻璃给砸了!”
“管不管呐还!”
一听是自个儿管着的后院又闹出了幺蛾子。
正要拱被窝的刘胖子赶紧披上棉袄,一脑门官司的从屋里出来。
看了眼傻柱手里的砖头,笸箩大的肚子一挺。
“谁啊?这、这谁干的?”
“太不像话了!”
“当我这二大爷是摆设呢?”
“这人必须揪出来!严惩不贷!严惩不贷!”
这时。
院里其他几户听到动静,也纷纷从自家探出头。
“啥事儿啊?”
“呦,聋老太太屋的玻璃让人砸啦?”
“闲的!”
“谁家孩子手怎么这么欠啊?”
许大茂揣着手,靠在门框上,用舌头尖儿剔了剔卡在牙缝里的菜叶子。
斜着眼角,瞄了眼隔壁同样伸着脑袋看热闹的秦家兄妹俩。
咧着大嘴一笑,“嘿,你说这人,他幼不幼稚啊?”
秦溪眨巴眨巴眼,一脸听不懂的小表情。
秦山也揣着手,眉毛一挑,赞同的点点头,“就是。”
“多大人了,还砸玻璃。”
“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