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虔婆子阴阳怪气的,拿眼角狠剜秦淮茹。
她是个吃不得亏的主儿。
一点儿不趁意,不是骂骂咧咧,就是撒泼打滚。
平时,这院儿里压根没人沾她惹她。
可这几天。
老虔婆在秦山手底下接二连三的吃瘪,几回差点儿抽抽过去。
这一肚子的火气,要是不找个人撒,可不得少活好几年?
受气包秦淮茹已经让骂麻了。
面无表情的摆着碗筷,“傻柱愿意帮咱家说话。”
不等棒子面糊糊盛上来。
贾张氏便拿起筷子,开始来回翻挑饭盒里的菜。
翻了一圈,见确实没肉,一撇嘴道:
“他愿意有啥用?”
“他那个傻愣愣样儿,说的上话吗他?”
“对了!”
“后院儿老聋子不是疼他疼的紧吗?”
“见天乖孙长、乖孙短的喊着。”
“让他求老聋子去!”
“得让老聋子出面,院儿里那些个遭雷劈的才肯替东旭说话。”
说着。
贾张氏捞起一大筷子白菜,送进口中,吧唧吧唧嘴。
“奶奶,我也要吃!”棒梗扒着桌边,两眼直勾勾盯着桌上的吃食。
厂食堂的菜虽然没肉,但油水还是比较足的。
味道自然也比自家做的香。
见宝贝大孙子直流口水,贾张氏先往他手里塞个大白馒头。
又给他也夹一大筷子菜。
吧嗒着油乎乎的嘴道,“吃吧,我的好大孙儿。”
“吃的饱饱儿的。”
“吃完明儿让你妈再去要。”
棒梗一手拢着碗,一手抓着筷子,头也不抬。
和他奶一样,吃的稀里呼噜。
看着才四岁的儿子,行为举止却越来越像老虔婆。
秦淮茹心里一阵烦躁。
拿起个棒子面窝头,自顾自的啃了起来。
白面馒头她是不惦记的。
也轮不着她。
四个白面馒头,贾张氏一人得吃仨。
剩下一个,是棒梗的。
至于她。
又不挣钱,又没定量。
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棒子面是玉米和玉米芯子混在一起,打成的面。
用棒子面蒸出的窝头,灰黄灰黄的。
咬一口,在嘴里散成渣渣,噎人不说,还剌嗓子。
秦淮茹噎了下。
想就口菜顺顺。
刚伸手,便感觉一道刻薄的目光刺了过来。
老壁灯。
撑死你!
她狠狠咬了咬牙,心里暗骂着,手打了个弯儿。
端起面前的糊糊喝了口,烫的舌尖儿顿时起个大泡。
草草垫了个半饱。
秦淮茹便在贾张氏的连催带骂下,又去敲了傻柱的门。
隔壁。
饿着肚子呕气的何雨水听到响动,蹑手蹑脚的出来。
把耳朵轻轻贴在他哥屋门上。
听了两三分钟。
一抬眼,倏然看见斜对面贾老婆子正阴沉沉的瞅着自个儿。
何雨水吓一激灵。
背后的汗毛直竖。
低低的惊呼了声,撒丫子跑回屋,“砰”的把门关上。
又等了一会儿。
小心翼翼的探出个脑袋。
见没人盯着了,才踮着脚尖儿,溜墙根的朝后院跑去。
一进后院。
便闻到一股浓郁的羊肉味儿,顺着秦家门缝飘出。
何雨水饥肠辘辘的肚子应景的“咕噜”了声。
犹豫了下,她敲敲门,“山子哥。”
“我有事儿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