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布的局都很少有七分把握的!”沐怀仁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知道,她是不想让自己太担心。
“嘻嘻,不是还有你们吗?”凌霄拽着椅子凑过去,拉着他的胳膊轻轻晃着,“三哥,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们在外面一定会替我兜住的。”
沐怀仁的神色又冰冷下来,“既然有信心,你又为何主动求死?还是你从心底觉得,我想不到办法给你解毒?”
“原来你是在气这个啊?”凌霄恍然大悟,笑着把头靠在对方肩上,“献艺那次,乐毅求我出手,帮季沧海对付东瀛那个白发乐师时,我是想过一死了之的。可等我冲过去,却忽然想起世叔,想起你们,尤其想起你曾经叮嘱我要徐徐图之。那一刻,我忽然就舍不得死了。”
沐怀仁没有说话,只是眼眶微微泛红。
凌霄也眨了眨眼睛,收回泛起的泪光,“三哥,真的,七岁之后,死对我来说就是种解脱。所以我从小就不怕死,甚至希望早点儿死,好不用受寒毒的折磨,好跟娘亲早些团聚。可自从来到京城,发现还有人比我可怜,发现我能帮到你们,我忽然开始想要活下去了。而且我知道,世叔和三哥最有本事了,你们一定能想出办法救我,只要我坚持活到那一天。”
沐怀仁闭起眼睛,微微扬起头,半晌方才说道:“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不罚你了吗?”
“我说的是真心话,不是装可怜。”凌霄坐直了身子,“什么罚我都认,我知道三哥是为我好。”
“记住你说的话!”沐怀仁从桌案下面拿出一样东西,“啪”的一声放在桌上。
凌霄定睛一看,不由得瞪大眼睛,“咦?三哥,你的扇子摔坏了啊?”
“罚你赔我扇子!”沐怀仁说完一挥手,“我要休息,你出去吧。”
这就完了?凌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肯定找一把最好的赔给你!三哥你早点休息!”
她捧起扇子,忍不住抱了沐怀仁一下,然后欢呼雀跃的跑出屋去。
不多时,夏鳌棣推门进来,“装的那么严肃,结果怎么样,还不是心软了?”
“她告诉你了?”沐怀仁问。
夏鳌棣笑着说:“没有。不过看她蹦的跟只小麻雀似的,傻子都能猜到了。”
“唉,等大哥回来训她吧。”沐怀仁自己也觉得无奈。
“拉倒吧,她糊弄大哥还不一套一套的。”夏鳌棣摇了摇头,“真是翅膀硬了。我看啊,以后太傅府上上下下,是没人治得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