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安静的听完洛松花的叙述,长久的沉默着。洛松花的话让她动容,她没法儿在洛松花的故事里假装坦然和无动于衷。
可又因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开口,便冷了场。
原本压抑的车厢气氛里就夹杂了些许茫然四顾,心下怅然的意兴阑珊。
最后云锦紧了紧嗓子,说了句。
虽然听起来恐怖,可换个角度想陈世昱是真的在乎你吧,所以才想尽办法留你在身边。
云锦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自己不曾察觉的醋意。
洛松花对云锦的推断嗤之以鼻,说算了吧,她可不敢相信陈世昱会动真情。男人要是真爱一个女人,怎会舍得让她受委屈。
我一直想不通怎么这样倒霉,被陈世昱个王八蛋盯上了,直到见了李璟羡才明白,我倒霉这张脸上了,我长的像一个人,一个死去的人,我沾着死人的光能不晦气吗。
洛松花说这段话的时候,面上带着深深的嘲讽与诡谲。
云锦突觉身心大震,略显无措的看了洛松花一眼。
洛松花从云锦的眼中看到了探究询问,也看到了犹疑不安。
洛松花哼了一声,说云锦没有听错,自己确实提到了李璟羡。
陈世昱不想与洛松花的关系曝光,几年来甚为小心,从不带洛松花和凝馨在公开场合现身,可这样做又觉对不住她们母女,便隔段时日带她们去外地游玩。
去年五月陈世昱带洛松花母女去青岛,竟然好巧不巧的遇到在日照出差结束,心血来潮想喝青岛啤酒的李璟羡。
因为凝馨与洛松花并不亲近,每次出行都要带上保姆何阿姨。
四人吃过晚饭,何阿姨带着已有困意的凝馨回了房间。
陈世昱和洛松花先是回到客房稍作休息。见时间尚早,陈世昱提出去中山路走走。
两人打车到路口下了,一路步行往里走。
走了一段路陈世昱感到口渴,想到前面的劈柴院找家小店喝杯啤酒。
晚间的劈柴院很红火,路两边摆满了大排档的桌子,许多桌儿已经上客开餐。此刻天儿还没有完全黑透,个别客人的小脸却已经喝的潮红一片。
路面本也不十分宽敞,被桌椅板凳占了些去,余下的路上还站了许多各家店铺的服务员,只要有人经过便张口招呼:几位?想吃点儿什么?这边请。
传菜员已经开始忙碌了,有客人下单,赶忙到摆放在店门口的水箱里打捞扇贝,拿出来称重时流了一地的水渍。
烤鱿鱼和烤鱼丸的摊前总有等着打包外卖的顾客,和烤串工一起承受着烟熏火燎还满面春风的谈天说地。
鱼丸滋滋作响的时候,海鲜特有的鲜腥味也是最浓郁的一刻,但不消一刻钟它那离海的肉身便也在这世间彻底消失了。
厨房里在灶前的大师傅,炒菜起火,颠勺的声响,从敞开的门窗口传了出来,一起传出的还有让人食欲大动的呛人麻辣香。
夜空如幕,灯光如昼,烟火浓郁,开怀畅饮,一片祥和,是一天里人们最放松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