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松花并未被云锦的一番话打动,颇为不屑的开口。
被逼的走投无路的人是你,我应该还没到那个地步。
云锦轻哧了一声,挑眉看着洛松花。
那好我也不跟你兜圈子,只问你是愿意战战兢兢的走还是摔个跟头,以你的年龄还会爬起来,只是身边少了个李燚。
还有。
云锦顿住,面上现出狰狞。
陈世昱的钱你一分也别想得到,天河园十九栋二五二室的一粒灰尘都别想带走。
洛松花终是败下阵来。
她低下头,将前额压在肘部支撑在桌面上竖起的手掌里。
云锦无法看到洛松花的表情,但想来那表情定是懊丧和不甘心的。
洛松花不想就犯,但最后无计可施的她只能屈服。
这就是人性的弱点,太多的牵绊,太多的放不下。她还不是一样,不然哪里会听从陈世昱的安排,跟洛松花谈判并使尽手段。
云锦并不急于听到洛松花的答案,因为答案是固定的,只是过程有长有短,那举棋不定的左右为难的过程,云锦不久前刚刚经历过。
云锦又转头看向窗外,此时太阳已经偏西,红彤彤的落日定格在一座巴洛克式教堂尖顶的后上方,那淡淡的粉红色映得整座教堂也朦胧了。
云锦有瞬间的恍惚,仿佛到了十七世纪的欧洲,周围没有人认识她又或是根本没有人,她可以抛开一切,忘我的享受属于她一个人的惬意时光。
但最终云锦不得不拉回思绪,回到她无法面对又必须面对的现实世界中。
因为云锦听到洛松花带着浓浓的恨意说:我答应,但赡养费要提高到两百万。
听到洛松花的答案,云锦的面容有瞬间的僵硬,不是因为赡养费的数字提高了,而是洛松花的答案宣告着一起事件的起点。
一场残忍的游戏即将上演了。
云锦在心底现出一个薄凉的笑,面上却是朝洛松花投去了胜利的微笑。
说很高兴听到洛松花这样回答,不然会为不知怎样对李燚开口而为难的。
洛松花却没有云锦的好兴致,恶狠狠道。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传闻你与陈世昱不同,就连陈世昱自己也说你很优雅,他尊重你。我却看不出你有什么地方值得人尊敬,与陈世昱不过是一丘之貉。
面对洛松花的羞辱,云锦看似云淡风清的笑纳了,内心却似油煎火烹。
这种强人所难,落井下石的事儿,是云锦以前从未做过也不耻做的,如今为了在亲朋和儿子面前保持最后一丝形象,不得不在人后做着最卑劣的交易。
云锦内心的苦不能对人言,更不可能将真实的一面示与面前这个玲珑剔透,却又绝非善类的人儿。
云锦只有将所有的不忍,脆弱,胆怯深深的埋藏了,以强势的,阴损的,不择手段的面目应对洛松花,应对即将出现的人和事。
我们先抛开这些,讨论一下正经儿事。
云锦收起难看的笑容,一脸的肃穆清冷。
也好,我也刚刚想到一件正经儿事。
洛松花的脸上现出狡诈的,又带了点孩子般负气的神色。
李璟羡认识我,他的助理也见过我恐怕还有其他人,即使这样也要我去林场,难道是等着穿帮吗?
云锦对洛松花的提醒不以为意,告诉洛松花陈世昱早料到她会有此一说。
要自己代为转告洛松花不必担心,众信刚收购了思源,李璟羡和他那班人马有得忙。兴旺不过是众信的一个分支,又有李璟羡的哥哥李璟诚坐阵,近期冰城的人没一个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