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其实这事真的很好解决嘛。
等燕侯一家唤来族老掰扯清楚分家事宜,两方互相看不顺眼,不欢而散。
这燕媞也是干脆,直接一刻不停地处理分家外事去了。姬晗不想在前厅多待,拉着霍氏一起送姬晓回了住处。
到了地方,姬晗嫌弃地将妻郎俩的住处打量了一番,叹了口气,提议道:“既然已分家,这糟心地方也不必住了。大哥嫁妆里不是有几处宅子吗?随便寻一处收拾出来,明日便搬走。”
“是极,”霍氏附和道:“这侯门世家也不过如此,不仅没一点儿助力,还不知体恤,一个劲儿地磋磨你们!”
“那燕侯只知道一味地偏心长女,掏空了你们也要填补她!”
霍氏越说越气愤,但他一想到燕媞都分了家了,日后她们小家和睦,王府再帮衬着些,这日子想也差不到哪里去,也便平静了许多,反而安慰起姬晓来:
“晓儿莫再忧心,依为父看,燕媞这孩子是个好的,踏实肯干,心眼又诚,脱离了侯府辖制,往后便天高任鸟飞了!”
“以后日子会好的,别怕。”
“晓儿不怕。”姬晓泪眼朦胧,这回却不是伤心的,而是感动:“小妹这般为我做主,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愚兄无用,痴长小妹这老些岁数,却还要累你为我的事忧心……”
“大哥多虑,我们本就是骨肉至亲,你出嫁在外,应时时想着自己是有依靠的,硬气起来,不要任人欺负。”姬晗温声道,“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为你撑一天。”
“小妹!”
姬晓感动地无以复加,一把将姬晗抱在怀里失声痛哭一场,痛痛快快地将这些年来心头郁结的情绪都发泄出来了。
等他恢复平静,后知后觉地羞赧起来,姬晗这才将早已等候多时的楼媪请了进来,微笑介绍道:“这是我多方打听寻来的楼神医,孕科圣手。”
霍氏一听,急忙道,“快,有劳神医,快给我家晓儿瞧一瞧!”
姬晓这些年来寻医问药,已经见了不知道多少个传的神乎其神的“神医”。
他内心虽然没抱什么希望,但霍氏和姬晗一番关爱之心就足够让他感动,于是听话地跟着楼媪进里间瞧病了。
良久。
直到霍氏急得坐立不安,楼媪才施施然带着姬晓又出来了。
此时姬晓脸色绯红,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看起来有些羞窘。
孕科检查嘛……
多少会有些难为情。
“神医,我儿如何?”霍氏急切地问。
姬晗也期待地望着对方。
楼媪慈和一笑,保养得当的眼角都笑出了些褶子,她神色泰然,轻描淡写道:“殿下放心,问题不大。”
霍氏和姬晓齐齐震惊,“此言当真?”
楼媪一派从容,仿佛世外高人一般胸有成竹道:“自然。”
姬晗:“楼君果然高明,可查出是何种原因导致的问题?”
“说来也简单,公子应是先天不足导致阳气衰弱,”楼媪笑眯眯地问道:“公子与妻主的夫妻生活应该不是很和谐吧?男子阳气弱,女人不得趣,自然成不了孕。”
姬晗反应半晌:?
霍氏:?
姬晓:?
姬晓脸色爆红,呼吸停滞,几乎要羞死过去,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可……可每次亲近,妻主总说滋味妙极,应是成了事的……我、我也能感觉到呀……”
啊这……姬晗刚喝了一口茶水压压惊,闻言却差点把自己呛住。
“非也,非也。”楼媪脸上露出些怜悯,“女子真正到了妙处,内里涌泉如柱。如果真成了事,男子大多反应强烈,不说浑身动弹不得,直接昏过去的也有。”
“令妻,真不是一般疼爱您啊。”楼媪也十分感慨,微叹道:“总是无效亲密,您又不是易孕体质,自然结不出果。”
怪不得之前的名医都无从下手。
看病讲究望闻问切,望闻切都看不出有什么问题,而问呢,全问出些误导诊断的虚假信息。久治不愈,还以为遇到了什么疑难杂症呢,谁曾想……
“这也不难治,我开些温和的壮阳方子,搭配药膳,公子多多锻炼身体,再寻个教引先生勤加学习。最关键的是,让妻主莫要再装,以便分辨效果。”
楼媪止住话头,没再往下说了。
姬晗:“……”
霍氏:“……”
姬晓:“……”
姬晓用力捂住脸颊,羞愧欲死!
而姬晗为自己曾看不上燕媞而感到一丝愧疚,这等妻主,离了是损失啊!
在封建古代女尊世界,一个女子能装得趣来安慰自己的夫郎,甚至十年如一日地装,装到妻郎二人把自己都骗过去了——那可不是一般的爱啊,简直情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