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若雪走了,月月偷偷问追华,这任务是不是就算快完成了,他们好像已经要闹掰了。
“那你可想的太简单了,剧情是有自动修复能力的,不同的世界,剧情的修复能力强弱也不同,也和男女主的主角光环强度有关。”
月月一听脸都皱成包子型了,最后一挥小拳头,“那还是让凶爸爸把二爸爸的腿打断吧!”
追华:……
等参加完生日会回去,时间已经很晚了。
推开别墅的大门,屋里黑洞洞的,一丝声响都没有,只有沙发那有一束昏黄的光亮,照映出男人伟岸的身型。
沈枫阳心虚的趴月月耳边小声道:“走,大哥等着教训我们呢,我们偷偷溜回房间。”
以往他回来晚的时候,他哥也会像今天这样点着个小灯准备教训他。
但只要他赶紧溜回房,推脱自己早就回来了,这事也就过去了。
这办法用了好多次,屡试不爽。
月月本来已经下意识的跟着他蹑手蹑脚,可一直看着凶爸爸背影的她,却注意到了他的脸微微侧了一下。
他知道他们回来了。
只是凶爸爸为什么还装作不知道?
还有啊,凶爸爸的背影看起来,好难过啊……
沈长留默默的坐着,侧耳听着身后细细碎碎的声音,和往常无数次一样。
他们爸妈意外离世那年,他还在上高中,当时弟弟才比月月大不了几岁。
为了能够守住家业,他迫使自己快速成长起来,一边上学一边还要学习管理公司,还要和意图霸占公司的亲戚们斗智斗勇,忙起来也就忽视了弟弟。
直到有一天,年幼的弟弟在他面前嚎啕大哭,哭诉自己每天放学回来,看见的都是黑黢黢的家。
同学的家里都有人在等着他们回去,只有他没有。
他这才知道自己这个家人做的有多不称职。
可他实在太忙了,他总安慰自己,等这个项目做好,等这个难关跨过去,他一定抽出时间陪陪弟弟。
可是都没有,直到他发现弟弟已经与记忆中截然不同。
青春期的沈枫阳就开始游手好闲,家里没有家人陪伴,他就在外面交了一堆朋友,每天吃喝玩乐,不学无术,经常喝的大醉回来。
当时他再想把弟弟掰回来,已经晚了,他们两兄弟之间,已经隔了很远很远的距离。
他也已经习惯自己每天冷着脸,高高在上的拒人千里之外。
不摆出一脸冷脸,人人都当他是好糊弄的毛头小子。
可摆出这张冷脸,也让自己弟弟与自己越来越远。
他不是神,做不到面面俱到,也无法样样兼得。
他强硬的管过弟弟几次后,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加尴尬,每次沈枫阳看见他,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慢慢的他也就不再插手他的生活,只要他不伤天害理,不违法犯罪,不上进就不上进吧,大不了自己护他一辈子就是了。
只是他总会想起弟弟最后一次对他的哭诉。
那时他没意识到,那是他弟弟最后一次向他伸出手寻求温暖。
后来他只要晚上闲着,就会点起一盏小灯,让自己在黑暗中等待弟弟回来。
就像年幼时的弟弟曾经日日等着他一样。
只是沈枫阳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也把那次的事忘了。
每次看见这盏小灯,他都以为自己是要教育他晚归。
每次都蹑手蹑脚的偷偷溜回楼上,就如这次一样。
区别就在于躲着他这光亮的,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沈长留苦笑了一下,算了,平安回来了就好。
弟弟独自守着黑暗那么多年,现在也该换换自己。
他默不作声,任由情绪沉入谷底。
直到身后传来清脆的响动,一瞬间整个一楼灯火通明。
“爸爸,你在等我们回家,对不对?”
沈长留被突如其来的光亮晃了眼,月月已经颠颠的跑过来,抓住了他微凉的大手。
“爸爸,你是在等我们回家吗?”
温热柔软的小手好像把她沉在谷底的情绪又捞了起来,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揉了揉月月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