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人本来就迷信,从那时开始,水库被传得神乎其神,小孩子们更是被明令禁止去水库玩,一经发现就是暴打。
就连大人们也都是躲着那片地方,毕竟没人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赵非禹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去水库玩?李清棠觉得这件事可能没那么简单。
水库距离村子挺远的,等两人赶到时,外围已经围满了人。
近些年伴随着农田灌溉技术越来越成熟,水库里面的水应用频繁,虽不是活水,也没散发出臭味。
此时因为正是降雨量少的季节,水库水位很低,不过由于种种原因,水库的水并不清澈,也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
水面上没有任何漂浮物,李清棠略微放心了一些,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赵非禹会溺水。
很多穿着救生衣的人乘坐着皮筏在水库中用竹竿下探,这一幕让李清棠皱起了眉头。
“大娘,人掉水里后不应该浮起来吗?他们为什么用竹竿探?”李清棠向旁边的一个妇女问道。
“哎呀,我也是听人说,二柱让水鬼给拉下去了。”大娘煞有介事地说道。
李清棠无语,换了个问法,“大娘,谁看到二柱落水了?”
大娘愣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听说的,说是早上有人看到二柱坐在水库边上,后来开着四轮子犁了两圈地后远远看到水库里有人飘着。”
“等他把车开到水库边上,却发现水库里面的人不见了,于是就怀疑二柱掉里面去了。”
李清棠挠头,这是不是太武断一些了?不过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既然没有确定二柱溺水,那她就不那么担心了。
不过,虽然并没有站到水库边上,但她依旧感觉到了一股子寒意。
纵使天气炎热,但这股寒意却让她身上的鸡皮疙瘩一直没有消退。
“大萌,你有没有感觉有点冷?”李清棠问郝萌。
正在踮脚往里面瞅的郝萌像看傻子似的看了她一眼,“开什么玩笑,我都要融化了。”
李清棠张了张嘴,没说什么,难道是自己体虚?
打捞工作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穿着救生衣的救援人员似乎放弃了,返回岸边和二柱的家人以及村上的人商量着什么。
李清棠早已试过,给二柱打了好几个电话,能打通,但是没人接。
很快,一行人向水库的闸门走去,围观的人们也跟了过去。
估计是救援人员说服村上的人要开闸放水了,这样能够比用竹竿探测更直观地判断人到底在不在水下。
毕竟水库数千平的面积,即使救援人员再认真,也没办法全覆盖探测。
数千平米的水库排水也不是件简单的事,好在水库周围有一道防洪沟,完全能够容纳存水。
闸门打开,被困在水库中的水奔涌而出,水花溅起了数米。
大伙围在水闸周围,观察着水流,避免如果人真的在水下被冲走发现不了。
李清棠和赵非禹的父母见面,因为儿子生死未卜,他们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便继续盯着水流。
李清棠并没有介意,如果换做自己,肯定也是同样的心情。
水流顺着防洪沟铺展开来,伴随着放水的持续,水库的水位开始持续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