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展颜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她冷然转头看向罪魁祸首，“季董，我来不是为了你。”

季明远怒，极其努力压低声音，“季展颜，你别忘了，季氏有一半是你外公的心血，季氏不好，你对得起你外公？”

“季董也知道季氏一半是外公的毕生心血？”季展颜讽刺一笑，目光扫过不远处站着的两母女，“众人皆知，季家大少爷去世不久，季董重金迎娶新欢，感情甚笃，父女情深，不知道，我促成了季氏与向氏的合作受益的人是谁？”

看着季明远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季展颜这才满意地转身。

这样的场合，对季展颜来说完全得心应手，更何况这是妈妈生前最好朋友举办的宴会，在这里，精明如季明远，是绝对不敢让她难堪的。

别说向家不会允许，就是其他人也不会轻易错过这场好戏，季明远最在乎他那张脸，怎么会允许不相干的人看他的笑话。

季展颜来到阳台，半靠在护栏上，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目光迷离地盯着酒杯中的泛着光泽的红色液体，嘴角勾起了一抹落寞的苦笑。

“原来季小姐只会人前逞强，人后落寞。”身后响起了一道熟悉清冷的男音，以及男人逐渐靠近的独特气息。

“顾先生这是来嘲笑我的吗？”

季展颜自认自己算是聪明的，也有那个自知之明，什么人可以靠近，什么人不能招惹。

先不说顾西宸自身携带的那股矜贵气息，就是进门到会客，不少商政名流要靠近，却都被向叔叔私底下与侍者们眼神交流制止了，看似侍者端着酒盘为宾客添酒续杯，实则阻挡生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