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啧一声,低头瞥一眼地上的两个女人,揉揉眉心:拦了这么多次,竟然还不死心撞到他心肝跟前来。
上前将埋在云珠肩膀的人拉过来按进自己胸前,国舅爷低头看她一眼,点了点她的鼻尖,轻声宠溺道:“调皮。”
侯夫人瘪瘪嘴:她们自己撞上来的,我很无辜,不是我的错,都是你的错,你自己看着办。
某人无奈轻笑,将人搂紧,冷冷朝地上的人开口道:“老夫人,我可不欠你夏家了,你今日招惹我夫人做什么?想让我断种?还想让她给你敬茶?你确定你有这个命喝?”
他心怀愧疚,可早在这家人拿了那一命换了家族荣耀和空缺的官职,以及后来府里大小数次讨要好处,他给他们放了不少水的时候,早已经变了味。
他欠夏家一命,也救了夏家那唯一的命根子一命,给了这般多的好处,他早不欠他们了,真要说讨要,也是那夏小姐将来去地底下向他讨。
这几个人蹦跶到他心尖跟前来,这是戳他软肋。
早知道不让姐姐病急乱投医瞎折腾这么多个,也怪他动心思太晚,他可后悔了,亏了他的心尖这般多。
看一眼怀里委屈不已的人,深吸一口气,他心疼。
鼻青脸肿的刘老夫人一口气差点接不上来,嗷一声打算告状,不想顾皇后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一脚将她踹下去,怒喝:
“老不死的,我弟弟好不容易娶了个没被他克死、还救了他命的心肝,我全家宠都来不及,说都舍不得说一句,你敢给她脸色看,你活太久了是不是?”
“来人,传令下去,这老鸨子为老不尊,夺了这一身诰命,永不得踏入宫中半步。”
李修澜赶紧扶住他命根,祖宗,您当心伤到自己。
各家夫人眼睛突突直跳,这护短护得,没天理,虽然的确是那老太婆自作孽,您好歹是皇后啊,要服众啊。
户部尚书和御史大夫立刻奔上前来告罪,匍匐在地不断磕头:
“娘娘恕罪,是臣失职,臣的老母老眼昏花脑子不清醒了,臣立刻带回去关起来,再不敢到娘娘和陛下面前碍眼。”
“娘娘、陛下,是臣管教不严,臣有罪。”
说着朝顾怀舷他们这边也赶紧磕头:“冒犯侯夫人,请侯夫人恕罪,给您赔不是,侯爷,请您高抬贵手。”
御史大夫也赶紧趴下去。
那衣裳凌乱发簪都歪了的俩人还想嚎叫两句,立刻被喝住。
趴在某爷怀里的人轻轻一个鼻哼。
抬起头来后退一步,不再窝在他怀里,转身朝皇帝和皇后扑通跪下,眼泪不要钱似的吧嗒吧嗒掉落,楚楚可怜道:
“陛下,娘娘,我想回去了,想来您二位一定会查个清楚,我也没什么资格来评判今日这两位高贵夫人的所作所为,我可不可以回去了?呜呜,我想回去。”
哎哟苍天,这眼泪掉得,三位权利中心顶端的人瞳孔微缩,那心都要戳疼得扭曲了。
顾怀舷更是攥紧了拳头,心都快麻了。
一众看戏的各家夫人更是丝丝抽着冷气,这黑莲花,还分等次不断升高的?
不等国舅爷蹲下去把心尖抱起,顾皇后颤颤巍巍亲自蹲下去扶她。
两位爷头都大了。
“心肝,姐姐疼你,莫哭,敢欺负你,我要她死,啊,莫哭,是我家亏欠的你。”
说着赶紧拿了帕子给她擦眼泪,这是真委屈上了。
赶紧哄道:“要不今晚别回去了,在同心殿住下,姐姐补偿你啊。”
黑莲花摇摇头,一边掉眼泪一边摇头:“宫里太压抑了,我还是回去吧,娘娘,我能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