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绑船一边聊,句句不离回家,字字皆是思念,脸上都是笑容。
佘皮掴手拄双拐,巡视着工程进度。
“( ?_?)老将军,你这腿不好了吗,怎么还用拄着拐?”
“那必然是好了,只是习惯难改,一时割舍不下。”
说话间抡起双拐,犹如双枪般连点。
“怎么样,别看这几年腿废,手上功夫可从没放下。”
“双枪将佘老将军,一手好枪法使出,当真是哇呀呀呀,嘿嘿嘿!”
“哈哈哈,你小子,就可惜岁数太大,要不然我都想收你为徒。”
佘皮掴话音刚落,忽略两腿猛一紧。
“义父在上,还请受义子一拜!”
“你赶紧给我起来,我什么时候说收你为义子。”
佑白虎满脸期许,抱着双腿不撒手,周围将士轰然笑,不少人跟着起哄。
“佘将军,要不然你就收了他,我感觉他和你孙子差不多大。”
“不能够,他可比佘将军孙子年轻多了,小小佘将军今年三十六。”
“哈哈哈哈~”
“听见没有,你这岁数当我孙子都欠点火候!”
佘皮掴开口提醒,佑白虎掏出玉瓶。
“还剩下两滴灵液,我是许愿二伯没,还是许愿二伯没呢!”
“二伯?你与二伯有仇?”佘皮掴满脸不解。
佑白虎视线下移,看向怀抱两腿中。
佘皮掴腿间发寒,伸手护住大兄弟。
“义子快快请起,地上跪久不舒服。”
“哈哈哈哈哈~”
众将士哄堂大笑,算是送上了祝福。
上午敬茶义父拜,下午启航往西去。
波涛汹涌,大风吹袭,调帆借力,划桨修正。
三军各司其职,加起来不足六百,却如一军同营所出,彼此间配合默契。
不到两日起东风,携浪带雨船倒吹,将士收帆奋力划,进五退十难西归。
“怕什么就来什么,此时赶上季风变,恐怕要等来年归。”
英应掴开口即探,佑白虎微微侧头,错步从他面前绕,污浊口气随风消。
佘皮掴沉默不语,斩红尘凝望远方,佑白虎掏出玉瓶,一滴灵液随风散。
东风转西送船急,风帆鼓满薄云聚,日光不晒熙和暖,将士望来泪花挤。
顺风顺水顺心意,不到半月见陆地,但见岸边火焰升,浓烟滚滚似火急。
此时无风众人划,但听哭声阵阵起,有哭相公有哭爹,有哭自己生难济。
“都别哭了!”
海岸边,人群中,七十老太拄拐立,一声暴喝中气足,力压哭声传天地。
“我等亲人皆将士,出海为皇寻仙迹,旧帝驾崩新不仁,倒将老身为活祭。昨日功勋烟消散,今日也莫哭唧唧,举家团聚为好事,何不主动入海去。”
话罢老太右腿迈,身旁亲眷忙搀扶,一步一步向海中,头也不回脚不停。
“杨老太君好样的,我与夫君本情深,新婚几日他便去,生死不知音信杳,只怕早就葬海中,如今让我见夫婿,千肯万肯顺心意,放下你们手中矛,有志指向胡虏去。”
少妇言罢面大海,一步一步双腿没,众人见状抹掉泪,携手并肩奔海中。
岸上将官无奈叹,挥手示意士卒收,士卒收矛不忍看,心有戚戚转身立。
就在此时大船来,远见上方人影挤,有人手指有人喊,船上众人听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