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后脑勺被人用脚踢了一下,而且地上还有摇摇晃晃的影子,当即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拳头紧握,随时准备反击。
这时我突然感觉鼻尖一凉,有什么液体滴到了我的脸上,不是下雨。
然后我猛地转身,一转过身体我就看到眼前有两只脚。
这两只脚悬在我的头顶,在空中飘啊飘的,显然刚才就是它在踢我。
我顺着这双脚抬头看去,很快就看到是陈子文被悬吊在了空中。
只见,陈子文的脖子上勒着一根粗大的红绳,这根红绳将它整个身体都吊了起来。
我不知道陈子文是死是活,但此时他的脸上一脸鲜血,看着特别的恐怖,估计生还的可能性不大。
我第一时间看向陈子文的双手,想看看他那份文件袋还在不在,我很关心文件袋里的东西。
但文件袋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是刚才打斗中掉落到别的地方了,还是被杀害他的凶手拿走了,我寻思等会一定要在附近好好找找。
而令我奇怪的是,虽然不知道陈子文是死是活,但此时他的双臂张开,应该是拼死保持着这个姿势,而且他的双手分别伸出了中指和食指,指向了身体两侧。
我总感觉陈子文像是在表达什么,于是我下意识地就沿着他双手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我先是看向了左边,这一看就吓了我一跳,我看到不远处的一颗蛮粗的大树后面好像是躲着一个人,这人探出了小半边脸,正偷偷地看着我这边。
由于光线不是很好,我并不能看清他的长相,而当我看向他,很快他就消失了,应该是走了。
我没敢去追他,而是在脑子里寻思这人到底是谁,会是杀害陈子文的凶手吗?难道是白灵?
我没时间去细想,又看向了陈子文所指的另外一边,那边我倒是没看到人,但我总感觉真正危险的角色就在那边,越是未知的才越让人恐惧。
不过我也没功夫去想那么多了,我立刻就沿着这吊着陈子文的红绳,将绳子的另一端给找到了,这端系在一颗树上,我将其解开,然后猛地松开,陈子文就扑通一声砸在了地上。
我之所以这样做,倒不是想跌死陈子文,因为如果我拉着绳子让他慢慢降落的话,就算陈子文还活着,也会被勒死。
陈子文掉在地上后,我第一时间朝他赶了过去。
我看到他的身体在轻微痉挛,应该还没完全断气。
我立刻给钱诚打了个电话,让他喊救护车一起来,然后我就用手托住陈子文的头,修正他的脊椎,同时开口和陈子文说道:“陈子文,坚持住,你还没死。”
陈子文睁开了双眼,我看得出来他已经神智不清了,我并不想他死,他知道很重要的线索,于是我依旧在那不停的说话,希望他能坚持到救护车过来。
而由于我的手托着他的头,我只是稍微挪了下胳膊,陈子文的头套突然就被我给挤开了。
他的发套掉在了一旁,当我看到他没了发套的头顶时,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吓得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肉模糊,陈子文的小半个脑袋都已经被削开了,凶手割走了他的头顶,甚至还将他头颅里的血肉以及脑浆给捣成了一片糊状。
我感觉胃里一阵翻滚,差点就要吐了出来。
我寻思凶手之所以这么残忍,应该和他头顶的纹绣有关。
而陈子文遭遇了如此血腥的虐待,显然是不可能再有生还的可能性了,他现在之所以还没完全断气,完全是靠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在支撑着。
他一定有什么话要说,所以才撑到现在。
既然没救了,那我自然是要问出些什么了。
于是我掐住陈子文的人中,让他尽可能的清醒,然后直接问他:“陈子文,到底怎么回事,你看到是谁杀你的吗?”
陈子文用力的睁着眼,我看到他两只眼皮都在颤抖,他努力的张开了嘴,而当我看到他的嘴巴,我整个人都惊了,陈子文的舌头已经被割走了,完全没法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