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钱诚现在到底怎么办,他给我扔来一把铁锹,只说了一个字:挖。
我觉得这样不太好,毕竟死者为大,不过转念一想,只有查清楚真相,才是对温雅最大的尊重,于是我一咬牙就准备开挖。
刚一铁锹铲下去,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从现场坟土的分布来看,并不像是从外面挖开的坟堆,而更像是从坟堆里面趴开的泥土。
也就是说,葬在土里的‘温雅’爬出来了……
想到这,我有点怕了,虽然我也是个无神论者,可我并不像钱诚那么坚定。
握着铁锹的手下意识的颤抖了起来,我低声对钱诚说:“钱诚,从现场这泥土痕迹来看,好象不是刨坟,而是啥玩意从下面主动钻出来了,后来又把坟给填上的啊。”
钱诚虽然是队长,但他痕迹学似乎没我厉害,听我这么一说,他仔细看了一圈脚下,然后眉头也揍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我出于身体本能的就把身子给躬了起来,这种感觉我之前也有过,就好似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我看似的。
我下意识地猛然扭头看过去,不曾想在身后五六米的一座坟堆上真的站着一个人。
准确来说,只是一道白色的影子,因为晨雾还没散,我只能依稀看到影子,不过从身形看能判断的出来应该是一个女人,我总感觉像是温雅。
她似乎和我对视了一眼,然后跳下坟头就跑了。
钱诚的反应也很快,他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异样。
于是他立刻拔出腰间的配枪,丢下一句‘吴忧,你继续挖坟,把它给挖开了,我去追他。你记住了,不管遇到多么诡异的事情,都要坚守本心,这个世上没鬼,鬼都住在人的心里!这个现场看似有人从坟底下钻出来,其实是有人故意伪造了现场,你继续挖!’,然后钱诚就去追那个人了。
我觉得钱诚说的很有道理,想伪造出这样一个现场太简单了,如果我不是学过法医,学过痕迹学,根本就不会有刚才那样的推理,也就不会吓到自己,而这个布局的人显然是认准了这个理儿,他似乎很了解我。
钱诚走了,我心里突然有点空,也有点怕。
但我好歹是个纯爷们,胆子也不小,我寻思总不能老是靠别人,该出出力了。
于是我撸起袖子,就玩命的挖了起来。
刚开始很顺利,没一会儿功夫,我就把坟堆挖开了小半边。
我见钱诚还没回来,而我也有点累了,于是我抽了根烟,歇了会儿我就继续开挖了起来。
这一铲子下去,我整个人的魂儿差点给吓掉了。
只见,一股子猩红的鲜血突然就从土底下冒了出来,很快就将铁锹周围的泥土都给染成了鲜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