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木棒打在狗身上发出的“噼啪”声响,他如同听到什么动听的音乐一样。那一条条被他折磨得求生无门的鲜活的生命发出凄厉惨嚎,那些脑浆迸裂的血腥场面,令包狗子就像醉酒的人欣赏那些不健康的录像一般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每当看到狗,包狗子的心中就会生出一种病态的莫名兴奋,生出一种自己高高在上,可以决定狗的命运的优越感。他“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手握它们的生杀大权,可以予取予夺,决定狗生。
这怎能不使他有一种站在云端飘飘欲仙的感觉。而正是这种感觉,让他欲罢不能。
刚开始的时候,包狗子率领打狗队只是打跑上街巷的流浪狗。但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便打不到狗了。
村民们担心自家的狗上街会被打死,于是便自觉将狗套上索子拴在家中,不再放狗出来了。
如此一来,打狗队完不成打狗任务,作为队长的包狗子自然是无法交差。
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关键的是,不打狗他包狗子就无法再享受到打狗的乐趣,再也找不到那种飘飘然站在云端的感觉了。
这使他的心里非常难受。以至于他整日茶不思饭不想起来,甚至于觉都睡不着了。
这样一种局面让他包狗子情何以堪,如何能够忍受?
于是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动起了歪心思:既然大街上找不到狗子打,那么,他们打狗队就入户去打狗喽!
“哈哈哈哈,高,实在是高!”
想到了这一点,包狗子高兴的用手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则竖起大拇指,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点赞,人也兴奋地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不想由于他起的过猛,大脑供血一时跟不上,突感一阵天旋地转,他眼前一黑,“扑通”一声便扑倒在地,被结结实实摔了一个狗吃屎。
可包狗子对此并不在意,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鼻血,仍是抑制不住心中的那股兴奋劲儿。
他近乎疯狂地大笑着,一只手仍还在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竖着那根大拇指。
既是这样,那么,自然而然的,柱子家那条狗胆包天、竟敢追着他咬的大黑狗,就成了他包狗子首要精准打击的目标。
他包狗子可不是那有仇不报的谦谦君子,而是睚眦必报的真小人。对于这一点,甚至连他自己也不否认。
“嘿嘿,嘿嘿嘿嘿!”
想到这里,包狗子咧开嘴巴,发出一阵阵阴森森的奸笑,心里充满着报复的快感。好像他已经看到,柱子家那条可恶的大黑狗,躺在地上被他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模样。
他一边想着自己奸计得逞,柱子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场景,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着柱子:“小子,让你打老子,坏老子的好事,看我不把你的狗子打死!哼哼,等着瞧吧,老子有的是手段整死你。谁让你特么的不长眼,坏了老子我的好事呢。”
高兴之余,他嘴里哼起小调,重又在椅子上坐定,伸手摸起桌子底下的半瓶烧酒,十分惬意的自斟自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