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选择了他的第一个问题：“师傅，修行者都是傻子吗？”

威廉被这个问题惊到，忍不住询问其含义：“你这是什么意思？”

“嗯，在对抗奥森的任务中，我发现修行者……他们性格上有一些……特殊的特质。”

威廉起初有些困惑，但随后从弟子复杂的表情中意识到什么，变得有些生气：“你这个八岁就开始骗术士技巧的小鬼，四年里除了修炼和战斗什么都没做的小鬼，整天满脑子只想着修炼的小鬼，居然说修行者有特殊之处？”

诺亚似乎被这些话触动，但他只是轻轻笑了笑作为回应。

威廉摇摇头继续说：“并不是修炼过程导致了这些特质，反而是人需要这些特质才能不断追求力量。只有强大的个性才能在这条漫长道路上不受诸多困难影响，坚定前行。”

诺亚茅塞顿开。养身之法要求持续冥想并具有极大的耐心，而这还只是最容易练习的技法。大多数人在修炼过程中会感到厌倦或疲惫不堪，难怪他们无法追求更高的力量。谁愿意每天都精疲力竭地练习武技？又有谁能忍受几个小时盯着让自己痛苦和疲惫的符文？

只有意志坚强的人才会这样做！而这些人通常都有某种不愿放弃的独特性，比如诺亚对力量执着的固执，或是桑迪那种漠不关心的态度。

“我想我现在明白了，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诺亚本打算问起皇城学院的事，但这时脑海中闪过一个疑问。他忍住没说出最后一部分，临时改变了话题：“我能——能看看关于这个国家修行者的资料吗？你知道，这类知识隐藏得很深，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

威廉惊讶之余，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连点了几下头：“原来你想了解这个国家的历史了！放心吧，下次见面时我会从内院带本书给你。没想到我竟然能等到你问我一些与修炼无关的事情！”

诺亚脸上浮现出愧疚的微笑，离开了房间后他才终于放松下来。

“差点儿犯了个错误。我知道师傅很关心我，但如果他知道我想离开家族，他会帮我还是会惩罚我呢？为了保险起见，在七狱锻体完成之前最好不要向他透露任何事情。再说，我还不知道怎么去皇城呢。”

诺亚沉思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虽然他并不喜欢对威廉隐瞒事情，毕竟威廉曾帮助他很多，但他的未来更重要。

他不能接受自己一生只是一个普通的守卫，他渴望自由翱翔，无人能阻挡他的脚步，为此他需要一股留在庄园里无法找到的力量。

“看来真是我天性让人失望，对不起，师傅。但我不会简单地接受现状作为命运，希望你能理解。”

出于习惯，他拿起双剑继续练习。自从结束切磋以来，体内的“气息”已恢复了四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