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惜左静静地托着腮,微笑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傅离培,不知怎的,傅离培却浑身发冷。
“老板,有事情说。你别这么看着我。”不知道他这个腹黑的老板又在打什么小算盘。傅离培的手偷偷伸向一旁放着的手术练习刀,一副你要是敢过来我就跟你拼了的表情。
“放轻松。”莫惜左说着眼睛瞟向傅离培紧张的手,后者尴尬的笑笑,以极慢的速度缩回手。
“我还真是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下。”莫惜左沉默了半晌,忽然开了口,认真的语气连傅离培也紧张了起来,他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我怕,终有一天我会死,怕你们还是那样为我担心,所以。小离,我们,回美国去吧,把所有问题,一次解决。”
傅离培没有应声,因为他在莫惜左脸上又一次看到了那样的表情,是那种每一次她失语后都会出现的表情,只是这一次,在那样的表情下,是她静静地诉说着想法的轻轻的声音。
他劝说了她无数次,可当她真的说出来这些话时,傅离培忽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张张嘴,不知该从何说起。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想尊重莫惜左的想法,尊重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惜左,我先回去,我会安排好一切,之后等你来,在这之间,我希望你,能想清楚。”
莫惜左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这是傅离培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思绪在这房间里回荡了好久好久,还要再想什么呢?莫惜左也不知道。她知道她还怕,她怕看到那红色,怕听到那呼喊声,怕但叫不出声音,可她更不怕的是十年已过,她身边的人还是担心她,心疼她,不顾一切去保护她。
还有她怕,再见到他,又怕,再也见不到他。
有什么冰凉凉的自脸颊划过,莫惜左伸出手。
为什么流泪?莫惜左苦笑。
时念,这么多年,我果真还是没有忘记你。如果我说记得你是因为恨,那撕掉这层恨的外衣,剩下的,又是什么呢?
在莫惜左意识到自己怎么想都想不通的时候,已经是喝完三杯酒之后了。她把杯子再一次推向酒保,酒保冲她摆摆手,却只递给了她一杯果汁。
她觉得莫名其妙,询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酒保指了指一旁静静坐着的人,莫惜左模模糊糊的,眯着眼想看清是谁,却发现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她跳下椅子,摇摇晃晃的想要向他走去。
“哎,时佰唯。”莫惜左走近了才看清那人,时念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喝多了酒,一时间十分热情,“来来来,陪我喝一杯。”说着她向酒保伸手要酒。
酒保看向时念,老板不点头,他也不敢动。果然,他看见他的老板摇了摇头。
“喂,我叫你呢?”还真的是喝多了,时念眼看着莫惜左就要向那个酒保扑了过去。
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张牙舞爪的样子,时念一边摁着她,一边忍不住发笑。
“你笑什么,不给我酒喝,哼,我要换地方了。”
“你去哪?”都喝成这样了,还能跑哪去。”时念一把将莫惜左拉回怀中。
“你你,你放开我,不给我酒喝,还不让我走,哪有你这样的人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啊,时佰唯。”不知道是不是时念的错觉,他听着莫惜左的话,却觉得有另一番深意,她一刻不停的喃喃自语,渐渐的语气里都带着哭腔。
“好好好,我带你去喝酒,我们换个地方,换个安静点的地方好不好。”时念用极尽温柔的语气对她说,低头看她是,发现莫惜左埋头在他的怀里,却偷偷的用一个眼睛瞟着他。之后,忽然对他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好。”
时念揉揉她的头,眼神动作里满是宠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