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的生活方式不同,任何人的对事处理方式也不同。任何人的爱情观点不同,任何人对爱情的陷阱招架能力亦不会相同。你不同,你的人生充满怨嗔怒。
柏世豪与克壮之人完成了他们所认为的壮举,搜集了赵克华侵吞个人财产,霸占良家妇女,金屋藏娇,生活极度糜烂的铁证。
一个星期后,宁民县革委会派人到东陵镇宣读了任免书。任命柏世豪为东陵镇革委会主任,话音刚落,礼堂中鸦雀无声,随即就是雷鸣般的掌声。欢呼声响彻全场,好像对赵克华的多年领导早有厌烦,如今换一个人领导是求之不得。
赵克华脸如死灰,十分的难堪。
柏世豪接过任命书,英姿飒爽:“本人无上荣幸在不匹配的年纪担当如此重任,本人将加倍努力,绝不辜负领导对我的期望,谢谢,谢谢大家!”
赵克华不愧为老奸巨猾的老手,他坚信这里面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不变,务必得查明此事。
他不露声色整理好东西,把柏世豪叫到办公室,强作欢笑的说:“是我一手把你从一无事事的毛头小子推上东陵村主任的位置,后来又升至东陵镇革委会副主任,虽然是副职,可你一直在行使正职的权利,所有事你向我报不报告都一样。现在你被任命为名副其实的主任,还是和以前一样,独立行使你的权利。可我就不一样了,被挤掉了,还要接受审查,是不是太惨了?养虎为患呀?”
柏世豪知晓他的寓意,不过他说的也对,不好说激烈的话刺激他,委婉的说:“谢谢赵叔你对我的栽培,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找我,我不会不管你的。”
赵克华背起行装,继而感慨:“农夫救蛇遭反噬,东廓险成狼美食,狼子野心,狼子野性啊!”
柏世豪把赵克华送到大门外,克壮之人与所有戴红袖章的人无一人相送,这种即时的差别让赵克华难以面对,他又说了一句话:“小人惟所遇,寒暑不可期。小人计已私,颇复指他事。小人无节,弃本逐未,喜思其与,怒思甚夺。”
赵克华被带走接受审查,大院里一片欢呼:“恭喜柏主任,贺喜柏主任,恭喜柏主任,贺喜柏主任。”
柏世豪当场宣布马恒新为东陵镇委员会副主任,即时上任,协助他处理一切大小事务。
克壮之人马上走到柏世豪面前立正,来个非标准的军礼:“谢谢柏主任任命我马恒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随后,柏世豪在镇上订了三桌酒席,让所有弟兄们吃饱喝足。他没有立马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周丽娟,而是天黑之时与马恒新来到了流峪飞瀑风景区不远的那幢两层楼房。
柏世豪料定赵克华接受审查要几天的时间,根本没有可能回到这个二层楼房了。
为了憋屈了很多年的理想,把这个直接冲破女人灵魂的理想清除,他挺起腰杆,敲响了红漆的木门,李晓娟从室内看到了气定神闲的柏世豪,下楼给他开了门:“怎么,今天不畏畏缩缩的像个人样了?”
柏世豪把门关上,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柏世豪急不可耐的从身后搂住了李晓鹃。李晓娟料到柏世豪肯定有好消息带来,她转过身挣脱了他的拥抱:“你们男人都一个德性,见了面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话?上来就是抱呀,搂呀的!”
柏世豪欲眼欲穿,身体开始膨胀:“都是因为喜欢的人身姿曼妙,性感妩媚,能激起生命最激动人心的欲望。”说着话,柏世豪伸出双手又去抱,被李晓娟双手撕开:“别闹,稳重点,儿子在楼上。”
柏世豪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楼上,忍着膨胀的身体,从怀里掏出那张任命书给李晓娟看。李晓娟看过后喜出望外:“柏世豪,你果然有能耐。”
柏世豪不失时机的靠近,像一个乞怜的孩子,仰起头望向她:“你说过的,事成之后我想咋样就咋样的。我安排好一切之后,就归心似箭的跑来了,你要说话算话!”
李晓娟抬头看了一眼二楼,马上把柏世豪带至就近的一间内室:“你是刚上任,不一定能扳倒他,他的根可硬着哩!”
“你想反悔,说话不算话?”柏世豪立马追问。
李晓娟在思虑:“如果他卷土重来,我岂不是最惨的?白跟了你,你拔腿就走了,我成什么了人了,荡妇?淫妇?所以我要的是长久的稳定。你喜欢我就要创造长久在一起的条件,只要条件具备,我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柏世豪看了一眼李晓娟,马上移开眼神,我在追求周丽娟,她年轻漂亮,是纯洁的女人,我的心肯定在她身上。来找你,只是想玩玩,了却心愿,只是要尝尝是什么滋味之后就会立马走人,回母猪原找周丽娟。憋在心中的那团欲火要释放呀!这样的话怎么行,烧的自己难耐。
柏世豪稳定了情绪,来绵柔的,想以柔克刚完成自己的欲望:“晓娟,你知道我喜欢你已经很多年,一直想与你在一起。你的承诺要履行呀,不然会伤了我的心!”
李晓娟在思索应对的方式,办法,大脑在急速的运转,如果赵克华东山再起,如果他和柏世豪真是爷俩,一妇侍两夫且是爷俩,这个奸情如果座实,自己还有什么脸面立于世上,那与真正荡妇有什么区别?想到这一层,李晓娟番然醒悟,绝对不做荡妇淫妇。她有意识地阻止了柏世豪的用力,柏世豪急红了眼,气急败坏:“李晓娟,你说话不算话,你在玩我哩?”
李晓娟解释:“刚才我已经明确表态,只要看到赵克华被绳之以法,没有任何职务,我会毫不犹豫搬去和你在一起住或是你学他一样金屋藏娇。还是那句话,你想怎样就怎样。”
柏世豪怒吼:“你在忽视一个男人的本能。″
李晓娟看出了他的心思,用手挡住他的进攻,态度十分的强硬:“必须听我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柏世豪的心凉了大半:\"你一点诚信都没有,你让我今后如何用心做事?如果他死而复活,你总要活在生不如死的状态中。”
这句话也是李晓娟在意的重点,她沉默了。
柏世豪无限的感慨:“便宜那个老畜生了,绚丽的青春,最好的身材都葬送在他的手里!悲情的存在,生命绝不是一处花团锦簇的所在,女人的美绝不是信手拈来的放开,女人的丑是任何男人都可信手上掂来,用那虚伪淫荡的笑去掩盖她内心无助且随波逐流的悲伤。恭喜你,你是一位高贵的女人,高贵的只能由一个老男人享用,再见!”
柏世豪犀利的目光让李晓娟记忆犹新,她走到门边,看着柏世豪气匆匆而去。
李晓娟庆幸自己刚才险些被另一个好色的男人占有身体。那个衣冠禽兽好事没有得逞,合作的心态肯定全无,怨恨的心就会随之产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呢,自己必须提高警惕应对。
李晓娟的思维是清晰的,她根本无法预料一场阴谋正在形成,让她防不胜防。
正思忖间,楼上传来李艳冰雅嫩的声音:“娘,娘。”
柏世豪令马恒新直接把吉普车开到柏家大院门口停下。
夜深人静,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大门紧闭。柏世豪好像仍未从愤怒之中走出来,随心所欲按响了汽车喇叭……柏世俊从前房的最西头房间走了出来,逆着车灯看清是冤家兄弟后又进了屋并关上门。
喇叭声继续响起,“嘀嘀”声响彻母猪原。楼上楼下的知青好像早料到是柏世豪到了,没有一个人开门,开窗和亮灯。
柏世豪把头伸出车窗外,想朝楼上大喊,被马恒新劝住了:“大半夜的,影响不好,你堂堂一主任,可要注意自己的形象。爱冲动的人,哪能堪当大任。”
柏世豪转了几圈眼珠之后,吉普车掉头向东陵镇驶去。
那一夜,柏世豪丝毫没有睡着。两个女人都没有就犯,特别是李晓娟被赵克华那个侏儒睡了那么多年而自己连边都没沾到。越想越气,这是什么道理,又是什么逻辑?柏世豪用脚踹翻了茶杯,“呯”的一声响,茶杯碎成几片,溅落一地的茶叶。
第二天,周丽娟,王晓慧正在河川地稻田里手除杂草,马恒新站在慢坡地与河川地的接壤处大喊:“喂,周丽娟,我们主任找你,请你去一下。”
周丽娟“唉”了一声,上了田埂,提起鞋就走。
王晓燕把手里的裨草往前方一扔,眼鼓鼓的瞪视周丽娟的背影。周丽娟提着鞋上了吉普车。
柏世豪一直在看她,周丽娟提着鞋面红耳赤不言语。
车到柏家大院,周丽娟开了院门,柏世豪跟进。周丽娟潦水洗脚,没有擦脚就“噔噔噔”上了上房里屋。
柏世豪从后面搂住了她,周丽娟慢慢回转身,娇嗔的问道:“昨晚是不是你鸣喇叭?”
柏世豪点点头。“我就知道是你来了,深更半夜的,不好意思给你开门。”
柏世豪马上表现出绅士:“真正的爱情义无反顾,义无反顾言辞,义无反顾举动。”
周丽娟摆弄她的衣襟和领口:“听你这语气,你生气哩?”
“我哪敢生气,只要你不生气就行。”
周丽娟卖弄的笑:“这话我喜欢听。”
柏世豪搂紧了她,在她的面颊上亲了一下,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任命书递给周丽娟。周立娟看后立马高兴的跳起来,搂住柏世豪的脖子:“太好了,我今后想回家就可以回家了!”
两人搂的紧紧的,柏世豪把头舐近了周丽娟:“好事与你分享,丽娟,想你。”
周丽娟“嘿嘿”一笑,认真端瞧,她不好意思说:“我正来例假哩!”
柏世豪怀疑的看着她。为了打消顾虑,周丽娟从胯下掏出一片卫生巾给柏世豪看:“我没有骗你,正来身上。”
柏世豪躲避腥臭味,站在一边:“等你净身,咱到县上去玩,我带你去见我娘。”
周丽娟转了一下眼珠,点了点头:“嗯,我等你消息。”
过了一个星期,一切恢复当初,就像柏世豪当初突然被上面宣布任东陵镇革委会主任一样,所有人出乎意料。特别是克壮之人马恒新,“四蜂”袁宝峰,戴前锋,夏高峰和罗登峰,尴尬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事情要从三天前两个黑影出现在赵克华为李晓娟买的房子说起。
一个身影闪身躲在一边,一个黑影去敲门。李晓娟站在二楼喊“谁?”
赵克华后退几步说:“是我。”
李晓娟犹豫了一下,从屋里拿来钥匙扔给赵克华,随后关上了窗。赵克华用钥匙打开了门,一个黑影随他进了楼梯。
两人猫手猫脚上了二楼,赵克华独自推门,独自进入了内室。
李晓娟穿着睡衣上床,旁边睡着李艳冰。赵克华去抚摸李晓娟的脸,李晓娟困意十足:“我说你死在外面永远不回了哩,没想到你还是回来了。”
赵克华继续抚摸,李晓娟闭着眼倦意的说:“困死了,你到你的房间去睡吧!”
赵克华抚摸了两下说:“想你哩,才回哩,你睡吧,我跪半小时。”
赵克华把灯关上,然后有意“扑腾”一声响跪在地上,李晓娟没有去理他,慢慢睡去。
约摸半小时快到的时候,赵克华慢慢起身,轻手轻脚,退到内室的门外,用手比划手势,让另外一个人进去。
那个黑影毫不客气走了进去,凭着仅有的光线摸到床头,嗅到李晓娟的鼻息声。他把手伸了过去,李晓娟醒,仍然倦意十足的说:“ 畜牲又开始不干人事哩!”
那黑影人开始大胆起来,俯下身,把李晓娟的双腿拉到床边,不该发生的事就发生了。
李晓娟咂着嘴,那黑影人提着裤子惬意的走出内室,他对对躲在旁边的赵克华得意的说:“果不其然,太正点哩。”
赵克华不失时机的走进房间,掀被上床抱住了李晓娟,李晓鹃惊愕:“刚刚,你,还能?”
赵克华:“肯定能了,不能有两次的男人都不是正常的男人。”
一番云雨过后,赵克华不敢恋战,亲了一下李晓娟后说了一声“我走哩”下了床立马“噔噔噔”下了楼,与另外一个黑影人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平静下来的李晓娟立马升灯,从床下的鞋子里取出一片白色的药片放进嘴里。这时李父李母走了进来,李母抢先说道:“我和你爸习惯性的睡前要到这儿观察一番,刚才看到有两个黑影进了屋子,半个多小时就看见赵克华和另外一个人从房子里走出来。我们不放心就进来看看。”
李晓娟瞪大眼睛:“什么,两个人?”李父点点头:“千真万确,两个人进,两个人出,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李晓娟陷入了沉思,极力回想刚才的情景。一个片段成了回忆的焦点,包括赵克华完事之后走出了房间,大约一分钟后又进入了房间且直接进行了第二次房事。几年来他从未有过这样的镜头,就是有这个情况,两次间隔大约也要在四十分钟左右。这里面绝对有猫腻,细思极恐,李晓娟不敢再想象。李父问道:“小娟,你没有事吧?”
李晓娟回过神来:“没事没事,能有什么事。”
李母问了几句话就走了,见父母走后,李晓娟立马下了床,来回惶恐不安的踱着步。如果猜对了的话,自己被当荡妇处理了不说,而且还会有大事情发生。到底该怎样面对,那一夜,李晓娟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仔细回想,回想赵克华跪之前关了灯,时间到,上来就调情,这是第一步骤。第二步骤,李晓娟“啪啪”打了两下自己的脸,眼泪伤心的流出来,自己被当做荡妇淫妇处理对待了!
李晓娟的猜测预感没有跑偏,三天后,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的大事发生了!
宁民县革委会主任周威武,副主任毕正云驾临东陵镇,前后两辆车,均是黑轿。赵克华几乎同时与周威武和毕正云下车,神气十足,特意带了一副眼镜。
接到通知,柏世豪与马恒新列队相迎,三人缓缓走上礼堂的台阶,走至最高处,赵克华嘎然停步,转过身摘下墨镜,装就一副大将风范,豪气十足,奋力喊到:“我,赵克华又回来了!”
礼堂内座无虚席,毕正云慷慨陈词:“赵克华案件经过一个星期的调查,现在已形成卷宗,现予以公布调查结果。关于指认赵克华长期霸占民女一事,我们经过了核实,赵克华与李晓娟是有结婚证的,是革委会权威部门颁发,受法律保护。而且李晓娟是自愿与赵克华结婚的,不但按照农村的习俗举办了盛大隆重的婚礼,婚后长期住在一起,夫妻关系非常融洽。对这一指控就不能成立,这一条不能成立另外两条私自购买房屋,金屋藏娇,以权谋私就更不成立。所以,结婚谁没有一个住处?赵克华为爱人买一套房,情理之中,合情合理,无可厚非。至于他在自己的家里干什么,咱管不着,也不是咱管的事,与最敏感的一条说赵主任收刮民脂民膏一事,这里我要声明一点,宁民县革委会自成立以来,本着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政策与那些非法窃取人民财富,长期驾凌于人民头上的官僚地主等资本主义分子,我们是深恶痛绝的,坚决革他们的命,还广大人民生活的清净。革他们的命,他们的财产也要没收,这是机制,也是原则,杜林森之事,陆兆鸿之事都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同志们,明察既然赵克华的三宗罪不能成立,那他的东陵镇革委会主任当的就称职,合民意。经宁民县革委会全体委员一致协商通过,赵克华并无过错,官复原职。”
毕正云有意把最后十一个字说的重些,达到一种轰动效应。话音落后,全场鸦雀无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所有人对这种结果并不满意。
柏世豪与马恒新的脸是最难看的,无处存放。赵克华走上讲台发表讲话:“我能官复原职,全靠上面领导的明察秋毫,谢谢两位领导的信任和厚爱。在此,我郑重承诺,在今后的工作中将再接再励,改变工作作风,团结所有同事,让东陵镇的民生工作上一个崭新的台阶。我宣布,除柏世豪保留副主任一职外,其它所有人的工作职务不变。”
台下无一人附和,仍是死寂一片。毕正云宣布散会。
谁回谁的工作岗位,赵克华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翘起了二郎腿,他斜眼瞅视柏世豪和马恒新,一番揶揄的说:“猪有猪的思维,但猪永远是猪,他不可能成精。它到死挨那一刀它都不清楚为什么要挨那一刀。在自不量力的地位上想无风起浪,浪是不会有浪花的。”
柏世豪与马恒新两人像木雕泥塑一样杵在那里,白净的脸,好不难看。赵克华猛然站起,对着两人咆哮:“给你一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点洪水你就泛滥。识相点,工作去。”
赵克华的涶沫星子溅了柏世豪一脸,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赵主任发这么大的火,俩人怏怏走出赵克华的办公室,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马恒新麻木失味的说:“本以为可以一击致命掰倒他,没想到这老家伙有能耐能把自己起死回生,钱白花了。”
柏世豪:“怎么白花了?没有开除咱,钱就没有白花。”
柏世豪在办公桌前踱步,右手扶着下巴:“这老家伙肯定用了什么招数,不然他在铁证面前怎能起死回生?”
马恒新:“什么招数?”
柏世豪沉着冷静:“我们再暗里继续取证,搞清楚内里原因,然后伺机而动,对症下药,让弟兄们精神点,再动他时必须一击致命,让他再无翻身的机会。”
话音刚落,就见一具熟悉的身影从过道闪过,紧跟着,赵克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柏世豪判定是李晓娟,走出门去,站在走廊里静听。办公室里面传来李晓娟歇斯底里的吼叫声:“赵克华,你给我说清楚,你大前天晚上对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不说清楚,我今天给你没完。\"
赵克华好像有些胆怯了:“我做了什么,我能做什么,我好几个月没回家,回一趟家能做什么?”
“老实交代,如果不好好交代,我跟你没完。”
“交代什么?不就是和你亲热了吗?亲热完就走了吗!”
“我大我娘告诉我,他们亲眼看到你们是两个人进,两个人同时出的,还鬼鬼祟祟的,为什么?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赵克华一惊,马上表现镇静:“那人是我同事,我和他有重要的事经过家里,所以和你办完事就走哩。”
“有事?为什么是在晚上?为什么要关灯?为什么没有任何间隔连续两次?赵克华,你个驴日的畜牲,你今天要是不招认,我非把这儿闹成底朝天,杀了你!”
女人疯狂起来不好惹,办公室里“噼里啪啦”的声音传出来,紧接着就是摔桌子打板凳的声音。李晓娟刚说的话让赵克华没有了辨词,只能眼睁睁的看李晓娟发疯。尽可能躲闪,防止受到伤害。李晓娟再次指责他:“做伤天害理的事,不得好死,死在腊月三十。虫吃生蛆,无人问理,你标准就是驴日的货,人不干的事你都干。”
赵克华不吭声,等于默认。李晓娟气极,双手搬起板凳就像赵克华砸去:“今天非得砸死你,不能再让你在人间害人。”
赵克华吓得蹲下身子,顺着墙角夺门而出。椅子落下,断成几截,力度之大,估计落下赵克华非死即残。赵克华一溜烟跑开,指示柏世豪和马恒新拦住她,别让她跟过来。
一席话让柏世豪猜到了八九分,赵克华肯定利用了李晓娟的美色设计让某一个重要厉害人物尝到了美色,被李晓娟发现后才会急匆匆赶来大闹办公室。柏世豪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样的招数都能使出,太不是人了吧!他一把拉住气冲冲的李晓娟,话中有话的说:“敏感的话到我办公室去说,咱来理一理。”
柏世豪把刚刚县上来人宣读赵克华无罪恢复主任一事向李晓娟做了细致的叙述。李晓娟也把赵克华具体回家的时间和基本情况向柏世豪做了简要的交代。
柏世豪作进一步分析:“赵克华接受审查前后七天的时间,是一个漫长的时间段,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具体的事我们无从得知。但他于第八天晚上带了一个人回家就可疑了,他的问题最大。他能带一个人回家说明他的问题化解了。他急匆匆的在一个小时以后又走了,仍是两个人。笫三天就莫名其妙的官复原职了,这里面问题的关键,你可能被他利用了。是你化解了他的仕途危机。这一招真够高明,也够狠毒。”
李晓娟心里已经清楚,想瞒是瞒不住内情了,心情沮丧到极点:“女人为什么就不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女人为什么处处被人欺负?女人难道不是人吗?”
李晓娟泪如雨下,哭的伤心至极,全身都在抖动。泪水模糊了视线,柏世豪好像看到了一个女人的无助,但心情也是异常的复杂,多次多年想得到的女人始终得不到,别人轻而易举就得到了,那是自己命运的悲哀。他朝外瞅了瞅,马恒新并没有在走廊里偷听他们讲话,而是站在大门外替他守侯。
柏世豪来到李晓娟的跟前,为她捋了一下秀发,拍了一下她的肩,靠近李晓娟的耳际说:“我很多次都想睡你,你不准我睡。你轻而易举就被别人睡了,你们女人啊,矜持的过度,矜持的被伤害,矜持的没有了灵魂。”
李晓娟一愣,举起手想去打柏世豪,被柏世豪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如果一个女人被越来越多的男人玩过,这个女人就不值钱了,一分钱都不值。充其量是个玩物,是个泄欲的工具。”
李晓娟直视他的眼睛:“你难道不想玩我吗?偿鲜过后抛弃了之,像吴秋怡一样生不如死。”
柏世豪移开注视李晓娟的眼神,无言以对。对,难道自己不是想玩弄她吗,何曾对她动过真感情?之所以能与她牵扯到今天,完全是觊觎她的身体。考虑到她与赵克华的关系,柏世豪回到了现实:“因为你的存在,搅乱了我的生活,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找你,想得到你,除非你亲自找我。你回去后尽量把能证明赵犯罪的一切证据保存并记录,留作日后它用。坚信总有一天他会垮台,而且这一天的到来并不会很长。”
李晓娟给了柏世豪一个坚定的眼神,挪步就要离去,刚到门边,想去拉门,柏世豪:“男人如果想得到一个女人而得不到,会产生嫉妒恨,且这种恨会长期存在。”
李晓娟慢慢回转身,就像大人母亲在注视自己的孩子,她坚定的说:“知道你只是看了我的照片后,无法摆脱想像赵克华那样得到我,哪怕是只有一次,并不是实质性的真心喜欢。没关系,打垮赵克华的那一天,日期你来安排,地点你来定。”
李晓娟走出革委会的大院,柏世豪站在窗边回味李晓娟刚才说的话,对这句话反复揣摩,说的相当有水平。
李晓娟在街上慢腾腾的走着,她在思忖能否回到东陵村去看望昔日的丈夫柏雪飞。他可是生命中从没有忘记的人啊,好久没有见面了,他过得好吗?一些事情的不可知加速了她的无奈,只有继续等待,在赵克华垮台的那一天就可带着儿子到原上认爹,认父亲。现实情况没有改观,只有继续忍,否则生活会越来越糟危及儿子,无论什么情况发生都得控制住不能伤及儿子,伤及儿子的事坚决杜绝!忍,忍,忍,一个坚定的意念生出,李晓娟大踏步向宁民县城走去。
赵克华的人生格局恢复如初!
又是一个星期天,又是知青们开笼放鸟的日子。周丽娟头一天下午就向队长夏临泉报告说第二天到龙湾村去看望作家胡勇,得到了夏临泉的批准,她把自己精心打扮并收拾一番,柏世俊突然走了进来。
这是上房里屋女人住的地方,柏世俊从未涉足过。周丽娟客气的打招呼:“柏大哥,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绝对有事。”
柏世俊猥琐的点点头:“我来给你谈我弟弟,没有别的事。”
周丽娟为柏世俊搬一个板凳,让他坐下说,自己坐在床沿上。柏世俊贼眉鼠眼,瞅视了一下周丽娟的胸部开始喉咙干涩的讲话:“丽娟,你可知道我和柏世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周丽娟回答:“知道。”
“你知不知道他曾奸污过我们东陵村的一名女教师,致使她怀孕而这名女教师后来又嫁给了我?”
“不怎么清楚。″
\"这名女教师姓吴,叫吴秋怡,在宁民县城吴家巷居住,因为这件事,他记恨于我,到现在都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任何事情都不相往来。”
周丽娟默不作声,不解地看着他,琢磨柏世俊的意图。
柏世俊:“不是我心胸不够宽广夺人之爱,吴老师非要嫁给我,人长得水灵又漂亮,我能拒绝吗?是人,摊谁,谁都不会拒绝。”
周丽娟:“所以,因为一个女人,你们兄弟间反目成仇,谁不理谁,有可能老死不向往来。”
柏世俊点点的:“他这人心眼小,容不下别人的好。对人起了报复心,就把人往死里整哦!”
周丽娟来了兴致:“怎么个往死里整法?”
“新婚之夜,他几乎在院外骂了我一宿,从此他怀恨在心。哎,我家庭不济,干了坏事锒铛入狱,他趁吴秋怡的生活拮据,趁火打劫,以金钱为诱饵,让吴秋怡就犯,后来吴秋怡又怀了他的孩子,并生下了一个女娃。吴秋怡去向他讨要生活费,他不但一分钱没给,还在人群中对吴秋怡一番羞辱。这样的人与禽兽有什么两样?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不问,这与畜生有什么区别?”
周丽娟:“如果你不答应和吴秋怡结婚,假以时日,吴老师有可能接受他,金童玉女岂不是两全其美,最好的结果吗!这种局面都是冲动惹的祸,你没当好一个做哥哥的责任。”
柏世俊失望的看着周丽娟:“我来是想告诉你,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美丽的光环下有污浊和罪恶,不要被他的好言好语欺骗了,失去最宝贵的东西,后悔是来不及的。”
周丽娟自信的一笑,她对自己的自信心从未怀疑过,自己是一位很有心机的人,每次约会柏世豪只要想要,她都会以例假为由委婉拒止。柏世豪只要怀疑她说话的可信度,她就会从尻部抽出一团纸来,纸上沾有红色的血迹,柏世豪会失望的看着她说:“你的例假不规则,哪有持续来那么久的?”
周丽娟莞尔一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柏世豪要带她到宁民县医院检查,周丽娟马上说:“我才不去呢,四腿八叉被人看,被人折腾,多丢人!”
周丽娟礼貌的告别柏世俊去了龙湾村。柏世俊一脸的失望,他有预感,这个无忧无虑不怕事没有女人应有的矜持的青岛女孩会在不远的日子里,栽一个大跟头,她会在宁民的土地上失身,失身的痛苦会影响她的一生。
回到现实中的柏世俊深刻认识到自己的痛苦,他想再次回宁民县城去看望吴秋怡,看可有重归于好的机会,无奈,陆兆勇那个老狗日的不批准,更不会开具通行证,说什么必须完全彻底进行无产阶级劳动改造,必须熟背毛主席语录,参加村里的所有的集体劳动,只有改造好了才有出路。什么时候才能改造好呢?这是柏世俊心里反复提问的一句话。日子过的是很快的,一晃就是三四年,那些美好的回忆离他越来越远。
周丽娟把胡勇床头的稿纸仔仔细细的整理了一下,发现一星期里又多了两章《夜幕下的母猪原》。《夜幕下的母猪原》是胡勇创作的中篇小说,意在描绘母猪原的风土人情和知青人枯燥乏味的生活,以期来展现现实生活中存在的问题。当周丽娟读到“当她转身的刹那,仿佛这个世界就变了样,变得不那么明亮,仿佛地球停止了转动……他把那一盆鹅肉踹翻在地,一坨坨肉块散落了一大片……此时此刻,一个道理在他心中油然而生,有权就有钱,有钱就有地位,只要有地位,女人随便可以带走时。周丽娟回首去看忙着做饭的胡勇,向他走了过去,双手揽着他的腰:“小心眼的大作家,心眼还没蚂蚁的心大。人那天可是咥饱了才走的。”
胡勇苦笑了一下,默不作声。周丽娟把脸贴上胡勇的后背:“写小说,基调是很重要的,发表过后给读者激情上进的感觉尤为重要。可不能把个人情感情绪给带进去,会带偏读者。”
胡勇侧过身来用眼斜视着她:“个人情感是真实情感呀,它来源于现实生活呀!”
周丽娟嗔怒:“必须听我的话,把格调前瞻一点,只有与时代俱进的作品才能引起共鸣,才有价值与意义。”
“可以呀,你是关键,你给我动力基调就会欢快明畅。”
“我怎么做呀?”周丽娟娇羞的看着胡勇。
胡勇放下了手中的忙活,专心致志看着周丽娟:“离开他,不再与他交往,我只要看到他,我就来气。”
周丽娟躲开他的视线,挪开脚步:“他是主任,我们不能得罪他,今后用得着他的地方多着呢!”
胡勇情绪激动起来:“他不是好人,母猪原人尽皆知。他有两个孩子,但他却不管不问,这与畜牲有什么两样!”
周丽娟睁大眼睛:“这些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胡勇”哼”了一声:“要为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好事不出户,坏事行千里。现在可以这么说,他是这母猪原上最坏的一个人。”
“好了,好了,别说他了,扫兴,我是来看你的,提他干嘛!”
“离开他!”胡勇逼视周丽娟的眼睛,眼神中有渴盼,更有恳求。
周丽娟把精气神萎了下来,走到胡勇身边,拉起他的手:“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知道该怎样保护自己,你要听话,坚持写作,写出好的作品,我看好你。”
胡勇重复了那句话:“离开他!”
周丽娟白了他一眼:“我说你中了邪是不是?脑子一根筋,别在这件事有说辞了好吧!”
胡勇傻傻的看着她,目不转睛,随后失望的转过身,慢条斯理坐在床沿上:“我知道我是黑五类出身,四类分子,每个人都与我保持距离,不愿与我深交,不过没关系,谁都可以不待见我,包括你,幸亏我有爱好,这些文稿就是我的伴。现实不能给予我想要的,我就在意念中寻找,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周丽娟走过去把胡勇揽在怀里,动情的说:“别想那么多无用的,好好活在当下是最重要的,咱得想办法回城,回去是重中之重,这个鬼地方我是待够了。”
胡勇抬起头:“没有指标,没有原由回城,哪有那么容易,比登天还难。”
“没有机会咱创造机会呀!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这句话点拔了胡勇,他顿时来了兴致,双目瞅向周丽娟的胸脯……周丽娟伸出双手捂住胡勇的双眼,娇嗔的说:“往哪看的?”
胡勇就势搂住了她的腰,力度越来越紧,头颅触碰到了软绵绵的东西。胡勇畅然若失:“你里面藏着的东西可不小!”
周丽娟卖弄的一笑:“有你的头大!”
胡勇厚颜无耻的说:“我想看看。”
周丽娟仰起了头,胡勇大喜所望,双手慢慢提起衣襟,胡勇看傻了眼,想伸手去摸,被周丽娟迅速把衣襟撸下。胡勇再次把周丽娟抱住,开始疯狂的亲吻周丽娟。因为没有任何经验,毫无章法,胡勇就像仔猪在胡乱拱食母亲。周丽娟被钳制,片刻功夫就被拱食的头发散乱,衣不摭体……胡勇在拱食的过程中,人生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是波动。那波动不是汹涌澎湃,胜似汪洋大海,具有深藏不露,深不见底的吸引力,让人流连往返,欲罢不能……本能让他去解周丽娟的裤带,周丽娟死死的摁住了他的手,暗示他这样不可以。
胡勇急切的问:“既然你喜欢我,为什么不能给我?不是早晚都要给的吗?”
周丽娟没有睁开眼:“不是现在。”
胡勇起身质问:不是现在,那是什么时候,难道你要留着给那个姓柏的畜牲?”
周丽娟像电弹的一样从床上跳起:“胡勇,你也不是好东西,胡乱说什么话,一个女人的贞洁是胡乱给的吗?不是我真心喜欢的人,想瞎他的眼都不可能得到我。就凭你刚才那句话,我生气了。”
周丽娟快速整理好衣服,趿上鞋气鼓鼓的就走出了村中村,走上龙湾村通往东陵村的道路。胡勇失望到极点,想把周丽娟拉回来,可惜手没有那么长,人生第一次起心动念的苟合泡汤了。
周丽娟回到柏家大院,院里没见一个人影。王晓慧不知与柏刚键到哪约会去了。其他几位知青也各有各的去处,分散到各个村子中串访去了。她感觉浑身不舒服,于是在厦屋烧了热水,然后端到早已丢弃的猪棚里去洗澡。
旁边是储物间,她看了一眼,不会在意那里会有人。她脱光了身上的衣服,撩水洗澡,那突兀有致洁白的身躯,由于是侧面,轮廓更加清晰:一副青花瓷碗状大小的花房那是造物主的精致……突然,储物间的一捆玉米秸突然倒了下去,清脆的一声响令周丽娟立马惊呆。她本能的立马双手护胸,蹲下身去:“谁?”
好久没有人说话,周丽娟又喊了一声“谁?”还是没有人答话。
周丽娟快速穿上衣服到外面最西一间的前房去找柏世俊,没人,门没锁。她又来到储物间,一眼望去还是没有人。她要一探究竟,一步一步往前移动,左右审视一切可能证明有事的因素。就在她走向磨道的时候,冷不防从磨道里窜出一个人,那人二话没说就把她撂倒,摔在磨道里……周丽娟立马反抗,用力反抗,那人使出全身力气把她压在身下。周丽娟这才看清始作俑者不是别人,而是柏世豪的同父异母哥哥柏世俊。她第一时间停止了反抗,冷静的说道:“柏世俊,你想干什么?”
柏世俊不去理她,俯下身就去亲吻抚摸,动作卑鄙恶劣。周丽娟本能的反抗:“柏大哥,不是不听你话,你得给我时间,我早都想摆脱你兄弟,现实不允许,用得着他的地方还很多。你都这把年纪了,总不能,总不能占我们下乡知情人的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