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秋民和宋兰芝也是在这个夜晚失眠了,主要是晚上看儿媳妇怎么都不痛快,刘亚琴不上班,只在家里种时磊的那几亩地,什么也不管,只想着自己的儿子,结婚这么久了,肚子还是平的,也不说给时磊生个儿子。
这是最让任秋民看不上的,时磊累了一天,回来还得给老婆做饭,而且还要照顾那个继子,看着就来气,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窝囊的儿子。
宋兰芝也是,躺在炕上越想越窝火,儿子是没见过女人还是怎么的,对这个刘亚琴就跟伺候祖宗似的,要是早知道这样,愣可让他打光棍儿一辈子,也不可能让他娶这样的女人。
翻过来掉过去的,宋兰芝怎么也睡不着,任秋民也一样,心里堵的慌,“老太婆,我们着手给时磊盖个房子吧,让他搬家,我们眼不见心不烦,别整那个几间大房,有两间够住就行,剩下的让他们自己去奔,我们当父母的,尽义务就行了,你觉得怎么样?”
“老头子,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不知道时磊愿不愿意搬啊,儿媳妇再不好,可儿子是自己的,你真的舍的吗?他的性格我们俩都清楚,就不是个能拿的起事儿来的人,时磊的脾气也好,性格也好,能有时玥的一半儿,我也不至于着这么大的急,都说男人得有点儿硬骨头,可你看看咱们家的儿子,别说硬骨头了,那骨头都是酥的,我是怕儿子受委屈,你说呢?”
任秋民半天没说话,宋兰芝这才坐了起来,伸手摸向老任的额头,“没事儿啊,你怎么不说话,吓的我以为你病了。”
任秋民握着老伴儿的手就说:“我在琢磨着手里的钱,盖房子不是说说就能盖起来的,那得有钱,这几天我们到处看看,有没有砖,能捡点儿是点儿,然后再买一些,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少花点儿钱,时玥上次留在家里的钱,我没打算用,等她什么时候回来,把钱给时玥。孩子也不容易,嫁到苏家这个大家庭,开销大不说吧,人也多,将来用钱的时候更多,姑娘家的,我们怎么好意思的。我还想着有余钱了,能补贴给姑爷点儿,咱们闺女要是上班儿了我还不担心。现在就姑爷一个人挣工资,挺难的,也不知道咱们时玥什么时候能挣钱,不指望她能补贴家里,不被她婆家算计就不错了。好在姑爷能护着她,时玥的性子也行,要不然我更担心。咱们家的姑娘没见过世面,我也是怕她在婆家吃亏。”
宋兰芝也回握了老伴儿的手,“咱们时玥会找到工作的,不管怎么说,现在也是老苏家的人了。按理说咱们不该管这么多,可她毕竟是咱们的女儿,不管不行啊,以前啊就觉得女儿嫁人了,泼出去的水,可你看看俩孩子结婚以后的举动,摆明了养儿子没用。我现在就盼着时玥能赶紧找着工作,这样一来,咱们也少着点儿急。”
任秋民放开了老伴儿的手,然后转过身偷偷的抹了眼泪,随后哽咽的说:“睡吧,找个时间去看看她,哪怕不进他们老苏家,也在外面看看咱们闺女,她中午吃完饭才走的,心里还是不踏实。说到底,也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处好一大家子呢,担心的再多,这日子也得她自己过。”
“你个老头子,什么都知道,就是担心,过几天我们去看看,睡吧。”
一大早,才六点多,苏立冬就在院子里开始抽他的旱烟袋了,见老二两口子全起来了,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见老二说:“爸妈,今天时玥要去上班,第一天,我得去送送她,看她进了单位门我就回来,你们有什么话,等时玥晚上回来再说。”
时玥虽说气公公,可在临出门前也打了招呼,坐上苏子辰的自行车就出了家门。
苏立冬指着大门的方向就说:“送媳妇上班?我就没听说过,大白天的,能有什么事儿,还得亲自去送,这个老二,简直比老大还不要脸。”
赵淑琴把柴火扔在地上,“就你话多,我们俩结婚多少年了,你接送过我一回吗?老二做的没什么毛病,就你,天天在家当甩手掌柜的,话还这么多,不知道你天天的,还能干个啥?”
苏立冬听了就生气,站起来走到柴锅前就用旱烟袋打了老伴儿的肩膀一下,“你说什么呢?嫌弃我也晚了,告诉你,我是你男人,该伺候我就得伺候,想不伺候门儿都没有,在这个家里,女人没有说话的份儿。”
赵淑琴揉着被打的地方直委屈,这么多年了,他一直这个德性,这日子还怎么过,以前没有的比,现在老大老二这样比着,真是没法儿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