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不好控制，阿史那曜就要更加防备了。

他的病，还需要沈婳来治疗。

但，谁又能保证，沈婳不会在治疗过程中，动一些小花样儿？

“手里没有把柄，把自己完全交给别人，太不安全了！”

阿史那曜今日得到治疗，没有继续发疯。

他的头脑，大概是最近半个月来，最放松、最舒服的一天。

没有失控，没有疯病折磨，阿史那曜也就能好好地动用大脑想事情。

他将方才帅帐中的事儿，从头到尾全都想了一遍。

他重点回想姜砚池和沈婳的言行、表情等等细节。

最终，阿史那曜得出结论，沈婳不好骗，姜砚池想杀他。

而姜砚池与沈婳又是有赐婚遗诏的未婚夫妻，沈婳对姜砚池也不全是利用。

动了心，有了感情，就很容易受到对方的影响与干涉啊。

万一沈婳知道了姜砚池的杀意，想要帮未婚夫完成心愿——

阿史那曜都等不到痊愈，可能在第二次治疗的时候，就被沈婳暗中动了手脚。

阿史那曜从来不愿把自己的生死放到别人的手上。

被亲爹送到京城当质子，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堕落，成为人人唾弃的纨绔子弟、将门犬子。

那些日子里，阿史那曜表面吊儿郎当、游戏人间，暗地里经营着自己的势力。

他更是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以后再也不会让自己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他的命运，只能有他自己掌握！

这一次，中了毒，成了疯子，阿史那曜也是被逼无奈，才不得不暂时把性命交到了沈婳的手上。

但，阿史那曜并不甘心这么做。

“……看来，我也要抓住这位万年公主的命门啊。”

否则，总是这么的被动，还真有可能会任人宰割。

微微眯起眼睛，阿史那曜望着娘子兵的军营，慢慢地谋划着。

“沈婳一定有过人之处！但，是什么呢？”

“都怪姜砚池，他竟打晕了我。否则，我就能知道沈婳是如何给我治病的！”

“没有针灸，也没有用药。那到底是什么办法？”

“看来，这位万年公主，还真有‘神仙手段’啊，外面传说的什么‘神仙弟子’，难道确有其事？”

传说？

等等！

阿史那曜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仔细思索着。

然后，他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到了什么——

“母亲早逝，父亲驾崩，与太和等异母的姐妹都不熟，与王氏这个外祖家，也没有任何的来往。”

“似乎除了姜砚池，并没有什么亲近之人……除了——”

在有关万年公主的许多传说中，除了最具有神秘色彩的神仙收徒，就是有关她的“白手起家”了。

一个公主，逃出皇宫的时候，身边连个侍卫都没有。

只有一个伺候她长大的嬷嬷，和三十多个宫女、太监。

而就是靠着这么一群老弱妇孺，万年公主竟慢慢拉起了属于自己的队伍。

姜砚池也是中途才加进来的。

他都不算是万年公主身边最早的心腹之人。

“王嬷嬷！还有那几个如今成为管事的宫女、太监！”

“高盛！红袖！绿萼！对了，听说万年还给这些宫女赐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