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张三应李家邀请去吃酒,赵阿水见到张三出门,又到隔壁去找张氏 ,张氏满心欢喜,却不知........唉!
两人相会后,赵阿水心怀鬼胎,正思量着如何下手,不知不觉时间已然接近子时,这个时候忽然有人砸门,二人慌忙起身,因穿衣整理现场需要时间,所以李春在堂审的时候才说,敲了很久的门,张氏才出来开门。而赵阿水趁着张氏去开门时迅速跑到厅堂,随手抄起张三店中使用的短刀,藏于袖中,再回到卧房躲于床下 。”
一旁的人证李春开口道:“没错,是敲了很久的门。”
王休点点头继续说道:“当时张三实在是醉的厉害,被扶进卧房后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赵阿水因担心被张三发现,故而一直躺在床下不敢出来。直到很久之后张氏确定张三睡的很死这才让赵阿水爬出来。
张氏要求赵阿水赶紧离去,可是赵阿水这个时候早已经起了杀心,他假意与张氏依依不舍,说了一些贴心的话,正当张氏沉浸在赵阿水的甜言蜜语中时,赵阿水突然发难,从袖中抽出短刀,一刀.......。”
王休说到这似乎有些不忍继续下去,良久才缓缓到道:“张氏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刚刚还对她柔情蜜意的情郎会对自己下毒手。
想必她当时定然是充满了不可置信、死不瞑目吧。
赵阿水为了防止张氏中刀后发出惊叫声响,便将他按在地上,死死的压住她,捂住她的嘴,一直到鲜血染透了他的衣衫,慢慢地血留干了,张氏慢慢......没有了声息。
这就是现场血迹很少的原因,因为张氏的鲜血大多流淌在赵阿水的身上。
赵阿水整理好张氏的衣服,将他抱起来,慢慢地放在床上,挨着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张三,
然后把染血的衣服脱下来,卷成一包,避免其他地方沾染血迹,然后自己依旧爬到了床下面,等待着。”
“他为什么又要爬回床下,直接走了不更好吗?”崔县令不解的问道。
王休苦笑道:“因为他要嫁祸给张三啊。
张三的铺子是前店后居,窗后是一条深沟,如果跳窗而出,运气好断腿断脚,运气不好一命呜呼,所以只能走大门。而当时门栓是拴上的,没有其他出口,屋中两个人,另一个被杀,那么正常情况下凶手只能是另外一个人。
众人“哦......”的一声恍然大悟,怪不得案发时崔县令第一反应怀疑张三就是凶手。
“这就是赵阿水利用人们的正常反应嫁祸给张三的手段,还好崔县令看出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所以当时没有马上给张三定罪。
半夜,张三起床找水喝,那时他的酒还未醒,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的,他所谓听到张氏的声音,应当是赵阿水在床下的低声咒骂声,只是他还在恍惚中,没有分辨出来而已。
说到这,王休笑道,“我家丫头还以为闹鬼呢。”人群中的绿萝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众人也跟着一笑。
接下来,就如张三说的那样,他一醒来,就看到身边张氏的尸体,自然就惊慌失措,下了床慌慌张张就往外跑,赵阿水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他迅速爬出床底,尾随在张三身后。
当张三好不容易推开大门跑向大路上的时候,他带着染血的衣服快速跑回自己家,随便找了一件干净衣服披上。这个时候张三已经在大喊大叫,于是他马上就出去,从后面叫住了张三,并且帮助张三报了案,撇清自己。”
“我说的可对啊,赵公子?”王休转过身注视着赵阿水。
赵阿水眼神很复杂,有慌乱,有愧疚,甚至还有伤感,但他还是冷冷道:“王公子,你说了这么多,这一切只是你的推断,凭这些你可不能给人定罪 ,更何况我还有功名在身,没有证据,我可以去告你诬陷的。”
王休轻叹一声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赵阿水啊赵阿水,你死到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