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 老爷发话了。说你们留意着,看谁家的狗生了狗仔,就抱一只回来。两个爷爷说,好,我们留意着。一般情况下,村里的狗,都是青一色的土狗,毛色杂,长得也不好看。谁家的母狗下了崽,都是愁着没地方发落。如果有人要,那是最好不过。所以在当时找只小狗还是很容易的。只是那狗都长得丑,人们都不稀罕。再说,把小狗养大,还得很长一段时间,指望它看门,太难了。
又到了晚上,老奶奶早早的喂好鸡,把他们赶进窝里,用砖头堵得严严实实,额外又加了个石头。
吃过晚饭,我爷爷又是很早进屋,上床睡觉了。然而他哪里能睡得着,昨天被驴惊吓,今天又丢了鸡,心里是烦透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半夜也睡不着。后来稍微能睡着了,也是似睡非睡,满脑子驴呀,鸡呀,狗呀,乱糟糟的。天还没亮,老爷就又醒来了。这回是肚子闹的,感觉肚子疼,想拉肚子。估计是前天吓的太狠。
这人受了惊吓,往往是会拉肚子的。这事我就见过。当年我上高中的时候,我们邻村的一个老头,半夜到我们村办事。路过庙坡前的白葫芦沟,遇见了不该遇见的东西,受到很大惊吓。回去就躺在床上,一病不起,肚子拉了两个月,差点要了命。这白葫芦沟可不是一般的白葫芦沟,这在后面,我会交代清楚的。
我爷爷穿了衣服,就准备去开大门,到外面去解手。当时的人家,都在后院里挖一个小的厕所,但那都是给家里的女人和孩子们用的。男人们都是在大门外,随便找个地方,或地头,或墙角,只要没人,就随地解决了。
爷爷开开大门,猛然间看到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因为天黑,也看不太清。走上去一摸,毛绒绒的,原来是个白狗,在大门口卧着。
爷爷好奇,拍了拍狗的脑袋,心想这谁家的狗,大半夜卧在这里。
白狗看我爷爷拍他,就站起身,朝着我爷爷摇了摇尾巴,又伸出舌头舔舔我爷爷的手,一幅亲热的样子。
爷爷一阵惊喜,也顾不得上厕所,急忙往家里跑。回过头,只见那狗紧跟着他的脚步,他是前脚进门,白狗后就脚跟进。
爹,爹,开门,快开门呐!我爷爷叫着。
老爷醒来,说你这个孩子,天不亮的的又叫什么,成天都是大惊小怪的,就不会让人消停会!
开门,开门爹,你快起来看看!
老爷没法,只得披衣下床,开开屋门。门刚打开,爷爷就回头看着白狗,嘴里吆喝着,说进去进去。只见那白狗直接跳进屋里,跑到老爷跟前,朝着老爷摇头摆尾,好不亲热。老奶也起床了,看着白狗,说你从哪弄的。
没从哪弄,我刚才去外面解手,推开大门,就见他在门口卧着。爷爷对老奶说。
老奶赶快取出馒头,掰开喂了喂,看狗吃的津有味,心里是一阵欢喜。
爷爷兴奋,又把我大爷叫醒,说哥,你也起来看看。大爷磨磨蹭蹭,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穿好衣服,开了屋门。
这时候天已微亮,爷爷把狗引到屋外,站在院子里。只见那狗,通体雪白,毛色油光发亮,两眼炯炯有神。四条腿高高飒飒,尾巴毛茸茸卷在后面。脖子细长,抬起头来,宛如一匹骏马,飘逸洒脱。
大爷也欢喜,蹲下身子,捋了捋狗脖子上的毛发,嘴里说,真是好狗。
他们哪里知道,这狗是老黄从昆仑山上,费了好大劲,才带回来的修道灵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