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吻肆无忌惮的落在赫西普斯身上,手指则暗示性地向下滑去。突然,他一个反身,将她压到了身子下方回应着她。两具躯体纠缠在一起,似乎只有更进一步的贴合才能化解那股原始的欲望带来的难受。
刹那间头顶上方投来一束目光,赫西普斯突然停了下来。是莱瑞丽亚,她就站在他们面前望着他。
内殿一片肃静,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这对昔日里的青梅竹马。就在众人猜测她会给他带来一系列暴力举动时,她却像个旁观者刚刚看完一场无关痛痒的戏,转身走掉了。赫西普斯坐起身来,目送着她踏入夜色。
福格里见状走到他的身后,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在我看来,她会后悔的。”
赫西普斯沉默着,像尊化石。
这时,福格里将刚才的女子领到了他的跟前。“殿下,这是我的义妹弥娥涅,她爱慕殿下已经多时了。一直希望有幸伺候殿下,今天我斗胆把她引荐给殿下,希望能得到殿下的宠爱。”
赫西普斯这才回过头看向刚才吻他的女子,她对他已经失去了吸引力。突然间,身边这群纨绔子弟让他倍感厌烦,他的头因为酒精与弥香的刺激更加作痛。大半年,他整天沉迷于这类糜烂的生活不过是为了自我麻痹,他想的只有莱瑞丽亚。
福格里没有察觉出亲王的变化,他给弥娥涅使了个眼神,女子便一步上前挽住了他的手。“殿下。”
“到此为止。”他抽回了手,声音冷漠而平静。
“殿下何必让那女人扫了兴致,她总有一天会哭着喊着来求你原谅。”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弥香的作用,福格里居然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说,“国王不听劝告执意要娶姆王朝的女人,亚特兰蒂斯人是不会接受将来一个有着不明血统的王位继承人的。最后,这个位置还不是属于殿下你。”
突然,赫西普斯盛怒起来,一把扯过福格里的衣领。“你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蠢货,收回你刚才说的话。”
“嚯,殿下不要激动,这是事实。”就在福格里继续说着的当头,一股强劲的水绳瞬间索住了他的脖子。青筋霎时爬上了福格里的下颚,他的脸开始结出了一些冰花。旁边的伙伴见状急忙上前劝阻,舞者与乐师则早已吓得匍匐在了地上。
“殿下息怒,福格里这小子从来不会说话,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他一般见识。”
“殿下,再这样下去会闹出人命的。”
“殿下,再过半月就是国王的大喜之日,请不要用这等畜生的鲜血玷污了这神圣的日子。”
最后这句话起了作用,赫西普斯放开了福格里。
“你这个蠢货再有下次我会让你一家死无葬身之地。”他转过身来对着所有的人说道,“都给我听着我们家族不允许有任何的背叛者,下场你们都很清楚,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吧?”
所有人都跪下了。前几代君王的行事作风让这帮贵族养尊处优多日,他们渐渐忘了阿特兰斯家族那潜藏的力量,甚至有些贵族认为皇位是他们给予君王的。而赫西普斯易怒残暴的性格让他们明白,他们真正需要的其实是阿斯兰那样和气的君王,至少那样他们的好日子会长久些。
人群渐渐散去,宽广的内殿空寂了下来。赫西普斯一脚踢翻了大殿中央的香炉,没有蒸发的精油缓慢流出,渗入到大理石地板的狭缝中。
他突然想到了阿斯兰继位三年后的一天傍晚,也是这样寂静的夜。他和哥哥坐在人去楼空的宴会厅里,用无尚崇敬的目光注视着他,“你真如他们所说的是神吗?”
阿斯兰回望着弟弟,“把你的剑给我。”
他不解的拔出了佩剑递给了哥哥。只见阿斯兰接过剑,对着自己的手臂划出了一条深深的伤口,鲜血顿时冒了出来。赫西普斯满脸的惊讶,而哥哥的声音则轻柔的在耳边回响。
“神是不会流血的,至少不会被凡人的钝物所伤,我们的肉体始终要经受病痛与死亡的折磨,但我们的精神却可以在神的指引下尽量接近于他,行动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听得似懂非懂,但那道血迹却永远的刻在了他的心里,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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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瑞丽亚跟赫西普斯自那天以后关系就一直僵持着,就算在宫里碰到两人也装着视而不见。在外人看来他们的感情似乎真的走到了尽头。
一天,莱瑞丽亚去水晶宫看望洛熙。两个月的相处让两人成为了一对还算不错的姐妹。她给她带去了一只可爱的小海豚,这小家伙被养在了水晶宫的海洋池里。
这天两个女孩依然在固定的时间给它喂食,逗它玩乐。
“你说它是公的还是母的?”莱瑞丽亚问。
洛熙摇摇头,她们给它起了个响堂堂的名字,叫蓝蓝。所有人都知道那指的是谁。
“如果它是女孩,这个名字会不会委屈了它?”
“不管它是公的还是母的,它注定叫蓝蓝。”
她们七嘴八舌了一大堆,没有发现阿斯兰正站在她们的身后。
就在莱瑞丽亚蹲着的脚有些发麻时,她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突然发现了身后的阿斯兰,“啊,殿下,你什么时候来的,不会故意躲在后面偷听我们谈话吧?”
“是打算偷听你们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阿斯兰微笑着,接着看向了洛熙。女孩娇柔的身型看上去像是开在索卡卡河流中的白莲。
莱瑞丽亚见状连忙起身告退,当庭院就剩两人时阿斯兰牵起了洛熙的手,留下了一吻。
“公主有时间接见我吗?”
她的脸霎时红了,“恭候殿下。”
他向身后的仆人作了个手势,一群人便捧着一件件黄金打造的雕花托盘从花丛中走了出来,上面盛着数以千件的精致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