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你了,阿菲夫大人。”
罗夏把目光转向了狗腿子阿菲夫,或者现在可以叫他阴谋者阿菲夫·阿克拉姆。
“你竟敢屠戮贵族?”
阿菲夫不敢相信,只有国王有权宣判贵族死刑,但大多只是惩罚,最严重的的不过是驱逐,一旦判处贵族死刑,其他贵族会非常不满,从而动摇国王的统治的基石。
贵族们只能在公平的战场上击败敌方贵族,一旦对方投降不可继续攻击,并要提供对方符合贵族身份的待遇,从而获得大笔的赎金。
而现在他看到了什么?一名平民公然屠戮了一名萨德兰酋长?这是牵连家人族人的死罪!
“为什么不呢?阿菲夫大人,贵族也只有一个头颅,他又不比我高贵。”
来自后世的罗夏根本没有对贵族和王权的敬畏,杀死提里穆萨和杀死萨兰德轻步兵对自己来说,没什么两样,都是敌人,最大的不同就是提里穆萨给自己提供的经验和第纳尔更多。
“他叫提里穆萨·哈纳瓦啊!他身体内流淌着高贵的哈纳瓦家族的血液,他是乌兹根未来的主人!”
阿菲夫想努力的把贵族的尊贵灌入罗夏的脑袋里,因为他想活命,他自己也是贵族,而且因为罗夏这一剑,他们的计划出现了偏差。
这世界上最难的两件事,一是把自己的思想装进别人的脑袋里,二是把别人口袋里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阿菲夫想做第一件,而罗夏只想做第二件。罗夏不想再浪费时间跟阿菲夫讨论高贵与否的话题,他点头敷衍道:
“好的他很高贵,现在他变成了一具高贵的尸体。如果你不想跟他作伴,拿出你的诚意来,相信我,我比你们贵族的信誉好的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作为聪明人阿菲夫立即开动脑筋:
“我知道庄园的马厩和武器库,可以帮助您逃离这里,我还有一些商票,我只是提里穆萨酋长的随从,这是我能给出的全部。”
阿菲夫没有任何讨价还价,把自己能给出的全部说出去,他的生命完全取决于罗夏的想法,而真诚永远都是必杀技。
“你的回答我很满意阿菲夫大人,现在带路去马厩,我就在你身后,不要耍花招,今晚我杀的人够多了。”
罗夏上前缴了阿菲夫的武器,一把精致的萨兰德细剑,又找回了沙塔送给自己的匕首,擦拭干净,拿着剑走回了沙塔和西瓦酋长身边。
看着仿佛从血水里捞出来的罗夏,沙塔有些害怕的往后瑟缩了一下。
看着沙塔怯生生的湖蓝色眼睛,罗夏扶过去手掌尴尬的收回,嘴角的笑容带着些许自嘲:
“沙塔·西瓦小姐,很抱歉宰了你的未婚夫,我们可以继续出发了,如果您还信任我的话。”
沙塔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害怕,这和竞技场的战斗或者练习场的训练完全不同,竞技场击败即可,而现实战斗却是至死方休。
满地的鲜血、被豁开的胸腹、散落的器官和断臂交织在一起,散发着腥臭,让沙塔一阵阵的恶心和恐惧,罗夏犹如浴血的神魔一般让自己不敢亲近。
沙塔有些分不清昨夜那个幽默睿智、善解人意的英俊男人是罗夏,还是现在这个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战场屠夫是罗夏。
罗夏看着低头不语的沙塔,也不再言语,扛起昏迷的西瓦酋长,催促阿菲夫带路。
沿着林荫路,走过两座喷泉和一座凉亭,周围的建筑才逐渐简陋起来,当建筑物从石制结构变成木质的时候,阿菲夫停下了脚步,恭敬的说:
“罗夏大人,这两栋房屋就是马厩和武器库。”
罗夏闻着空气中的马粪味,听着左边一长排木屋里传来马匹咴咴的叫声,知道阿菲夫没有撒谎。
“去,推开武器库的大门。”
罗夏持盾抽剑,跟在阿菲夫身后。
罗夏不敢放松警惕,在这座庄园里,不管是杀手还是士兵,都是敌人,万一这里有守卫士兵,阿菲夫顶在前面自己还有反应的时间。
阿菲夫走到门前,推了一下木门,发现没有推动,回过头尴尬的说:
“大人,此地平常不上锁的,我也是第一次晚上来。”
听着阿菲夫的解释,罗夏并没有怪罪他,一个仆人能给自己领对地方就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