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上,唯有清晨的空气是湿润的,骆驼刺和刺沙蓬等戈壁植物努力的伸展枝叶,凝结露水,这是他们一天中唯一获得水分的机会。
赌到半夜的守卫这时候也要爬起来,赶着奴隶们去上工,而运气好轮到下午班的守卫们可以舒舒服服再睡几个小时。
早班守卫们里面穿着内衬,外面套着皮甲,拎起皮鞭和钉头锤向着奴隶窝棚走去,长剑和砍刀容易致残,而这两样东西正好教训不听话的奴隶。
带着一肚子起床气的奴隶守卫们吆五喝六,敲打着棚屋的门板,像赶羊一般,将睡眼惺忪的奴隶们赶出窝棚,看谁不顺眼,动作慢了就是一鞭子上去,打的奴隶们惨叫连连,奴隶再疼也不敢躲避,因为躲避会遭受更多的鞭子,甚至被活活抽死。
看守们哈哈大笑,输钱和早起的糟糕情绪,在不敢反抗的奴隶身上彻底发泄出来。
“大人,这屋里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出来。”查干夫哈着腰,小心翼翼的跟着奴隶看守报告着。
看守眉头一皱,丑脸登时露出残忍的笑容,惩治不听话的奴隶是他最喜欢的节目了。
他咧开嘴露出大黄牙,残忍的笑起来,飞起一脚踹开了挡在窝棚门口的破木板。
这正是罗夏和贝斯图尔他们的窝棚,也是昨天商量好发动偷袭的地点。
里面横七竖八躺着五六个人,看见奴隶看守拎着鞭子站在门口,害怕的挤作一团,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被打出了阴影。
“一帮懒死的猪猡,都他妈给我滚出来,别让我一个一个进去揪你们。”黄牙守卫看着鹌鹑般的奴隶满脸厌恶,他真的不想进到猪圈一样的窝棚,但是看着里面的奴隶还在瑟瑟发抖毫无动作,无名火涌上心头,抽出手里的钉头锤,心想今天必须打死几个蠢货。
他左手拎着钉头锤,右手缠绕着皮鞭,低头往窝棚里钻。
而罗夏正在角落里蜷缩着,双手插在怀里,冰凉的匕首已经被身体暖的温热。手心不住的冒汗,怕一会战斗的时候手滑,早就用布条将匕首死死的缠在手上。
看着奴隶看守低头进屋,罗夏不在犹豫,一个健步冲上去,从侧面像八爪鱼一般将奴隶看守扑倒在地,贝斯图尔见状不在隐藏,扑上去用力按住看守的脑袋,胡乱挥舞的钉头锤没能打中两人,罗夏骑在守卫身上,右手的匕首猛的刺入守卫的脖颈,而后猛的往后一拉,颈动脉喷涌的鲜血呲了贝斯图尔一身,其余的血液灌入气管,让黄牙守卫发出犹如公鸡打鸣一般的声音,大量血液从气管灌进肺部,而后从伤口处产生了大量气泡,十几秒的时间,奴隶看守挣扎的力度从剧烈减弱到没有。
罗夏发觉对他来说,杀死敌人和做实验对牛羊进行致死毫无差别,可能自己天生就是这种屠夫一般的人。
来不及多想,外面的守卫已经发觉了不对,大黄牙进去正常应该响起奴隶的惨叫,接着奴隶们就会像被狗撵兔子一样跑出来,而现在十几个呼吸过去,里面竟然毫无声响。
守卫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难道赤手空拳的奴隶能毫无声息的制服大黄牙,连求救和反抗的声音都发不出。
但是他本能的感觉到不对劲,拔出腰间的单手剑,逐渐开始后退。
窝棚里罗夏和贝斯图尔努力的把看守身上的皮甲扒下来,贝斯图尔拿到皮甲就想往罗夏身上套。
“贝斯图尔,你应该穿。”
“不,安达,我比你强壮得多,战斗中这皮甲能保住你的命。”贝斯图尔无比认真。
“安达,相信我,我需要你的保护,武器装备只有在你手里,我才放心。”罗夏按住了贝斯图尔的手,这粗壮的汉子用皮甲给自己肩膀勒的生疼。
“哈哈哈,你终于想起来了,记得我了?”贝斯图尔乐的像个孩子。
“记得记得,安达,现在我们首先要干掉外面的守卫,然后去支援维基亚人和斯瓦迪亚那帮家伙。”罗夏像哄孩子似的,帮着贝斯图尔套着皮甲。
“放心吧安达,我杀他们像杀鸡一样。”贝斯图尔穿着皮甲,拿着钉头锤钻出了窝棚。
皮甲在贝斯图尔身上,仿佛是熊瞎子穿了个棕色的马甲,极其不合身,但雄壮的身材给罗夏带来的不小的安全感,握着匕首和皮鞭,罗夏也钻出窝棚。
“来吧兄弟们,让我们大干一场。”
在晨曦的照耀下,罗夏对着族人们下达了今天第一个命令。
“库吉特人,战斗!”
“吼!!!”
“战斗!战斗!!”
库吉特奴隶们看着阳光下的罗夏,如痴如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