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施琅伸出手指抵着他的额头，推开。

“正常点。”

纪匪觉得无趣，撇嘴，回头继续吃自己的。

“切。”

恰在此时，响起了一阵悠扬的笛声。

纪匪下意识去寻找着是什么人吹奏的笛子，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笛声舒缓而动听，却让他觉得异常的烦躁。

就好像，这首曲子曾经带给他一段特别差的经历。

“我出去一下。”纪匪和陆施琅说。

“嗯。”

纪匪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他不太记得曾经的记忆，只能断断续续的想起些许片段，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曾经撞到脑袋了，后来询问了医生说是这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它在保护他不被那些沉重的记忆再次伤害到。

虽然他听到这个笛声的下意识反应是逃避，可是……他还是想要知道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循着声音来到了楼下。

在最前面站着一个男人，他面前放着一个话筒，在那里吹着笛子。

笛声悠扬婉转，他身着一袭青色汉服，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尔雅，纪匪认出来这是想被孙有山拉进店里的那个人。

庄景似乎注意到了站在角落的纪匪，抬眸看来，笛声依旧在店里响着，店内吃饭的客人都是一副如痴如醉的表情。

不知为何，在这个人看过来的那一瞬间，怒火油然而生，铺天盖地袭涌而来，同时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片段。

他攥紧拳头，压住内心这没由来的仇恨，退了几步，隐匿在墙后的阴影里。

在这些记忆片段里，有一张脸和不远处这个青年的脸庞很相似，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他远不是现在的自己所能招惹的。

得等机会，慢慢想，不能急。

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把完整的记忆想起来再做打算，这样他才能知道报复的时候该用到什么程度。

是家破人亡的地步，还是生不如死的地步。

猛的，他感觉到了什么，手肘用力向后袭去，却被人攥住。

“是我。”

纪匪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陆施琅。

他微愣：“陆施琅？”

仇恨在眼中凝滞，渐渐散去。

陆施琅看着他的眼睛沉默片刻，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前面的那群人。

陆施琅松开他的手肘，“你怎么了？”

纪匪摇头，没有告诉他：“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纪匪自己的事情，他从来没想过要靠别人，一是靠不住，二是不习惯。

陆施琅伸手去轻轻触摸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庞，“见你走的时候好像挺着急，出来看看需不需要我帮忙。”

纪匪有些不自然，他缩了缩脖子。

说话就说话，怎么总是动手动脚的。

“……哦。”

下一秒，摸着他的那只手突然用力掐住了他的脸。

“嘶，你干什么！”纪匪不满。

“惩罚。”

纪匪一脑袋问号，把他的手打开后揉着自己的脸，不满问道：“你凭什么惩罚我？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陆施琅斜靠在身旁的墙壁上，歪着头看他，语气有些幽怨，但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无波无澜，让人根本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