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蕙兰听到他的建议,被惊呆了:“汉东,这不是开玩笑的事,你是认真的吗?”
面包虽然赚钱,可是对家徒四壁的张汉东来说,速度有些慢了,他决定铤而走险。
这种想法要是被张泥鳅知道,非提溜着他的烟袋过来敲人不可。
寡妇年的谣言不过发酵了一个晚上,就像病毒一样在全县迅速传播,围巾厂做坏的次品红围巾,两个半天的功夫便销售一空,接下来市场还有更大的需求。
这么好的机会,绝不能白白让别人占了便宜,他要自己吃下这颗亲手栽下的果实。
张蕙兰不觉得他的计划能成功:“汉东,我们厂里是按照上面的计划安排,上面让我们做多少,我们就做多少,厂长滑头的很,一定不敢冒险。”
张汉东说:“姑,这事你别管了,这两天你在家呆着别出来,当什么事都不知道就行了。”
赵石军说:“蕙兰,我也觉得围巾确实还有好几天的行市,值得冒险,咱们也不用做什么,我只要按照汉东的安排,哪怕将来出事了也找不到我,你安心在家休息两天吧。”
张蕙兰满脸担忧地神色,但还是答应了。
这事说干就干,两人准备了一番,张汉东和赵石军慢慢往围巾厂走去。
路上赵石军说:“这件事我看悬,你这一招我觉得很难骗到汤厂长那老狐狸。”
张汉东早有打算说:“姑父,到时候你按我说的办就行,不成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赵石军看了看他笑了说:“别说,你穿上这一身,还真精神。”
他赫然换上了一身新衣裳,脚下也穿上了赵石军的皮鞋,提着皮包的样子很唬人。
围巾厂的管理很松散,而且生产任务似乎不重,工人四散在厂里喝茶聊天打牌,也听不见机器转动的声响,这个厂,还真是冷清。
上次见过的汤厂长远远跑过来,先是看了张汉东一眼,完全没认出这人是才见过不久的乡下人,然后握住赵石军的手说:
“老赵,你不来的话,回头我也准备找你去解释,你家蕙兰那件事我也调查清楚了,是车间主任牛慧芳自己的问题,我已经批评过她了,她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准备见到蕙兰同志的时候,向她赔礼道歉呢。”
张汉东听完心中冷笑,话说的多轻描淡写,围巾没处理掉以前,你想把这个推别人身上,现在围巾的事解决了,你又出来做好人。
赵石军虽然平时很谦和,这次却说:“老汤,你们是应该给我家蕙兰一个交代,这种事明摆着坑她是不是,蕙兰这个质检员你们从来都没重视过,产品让她真正检查过几次,你们这些当领导的揣着明白装糊涂,随便冤枉我爱人,可真不厚道。”
他这话让张汉东十分惊讶,姑父对谁都好颜好色,今天才看到他强硬的一面。
汤厂长满脸真诚地说:“老赵,你听我跟你解释,我也很为难呀。”
把两人让到办公室,汤厂长主动给赵石军倒水,赵石军说:“老汤,蕙兰的事你们不用跟我说,她处理掉围巾自然就回来工作,今天来不是我找你,是临县供销社采购员张同志找你。”
汤厂长看了看张汉东,张汉东却很傲慢,上下打量他一番轻蔑地说:“你就是汤厂长,看着不怎么样嘛。”
赵石军见他忽然做出一副大城市衙内看乡下人的派头,很奇怪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子怎么能做出这副富家公子的做派。
汤厂长被镇住了,立刻热情问说:“请问你是?”
张卫东根本不屑回答他的问题,鼻子哼了一声眼睛看向别处,他只能拉着赵石军问:“老赵,他是谁?”
赵石军硬着头皮说:“他是省城...的公子,脾气不好,你跟他说话悠着点。”
汤厂长眼前一亮说:“真的?”他立刻弓着腰来到张汉东这边说:“你好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