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羊捂着后脑勺,吃力的站了起来,落下来的时候,白羊的头刚好撞到浴缸的边缘,后背这时也火辣辣的疼。
站在浴缸里的白羊还没缓过劲,通过那个小窗户里射进来的月光,白羊看见门缝处那只手不停的往前伸着,随着伸出的越多,越来越多的黑色粘稠物从门缝的黑暗处涌了出来。
那些涌出来的黑色粘稠物,在木地板上蠕动着,沾粘到那只手在的位置,等那粘稠物全部汇集一起后,一个老头模样的“人”站在了卫生间中间。
肮脏的白发卷曲到一起,甚至能看到形象各异的虫子在头皮发缝间爬动,褶皱松弛的脸上布满黑斑和孔洞,孔洞里不知是白色的蠕虫,还是不知名白色粘稠物在扭动。
一双泛白的眼珠,似乎下一秒就要爆了出来,而更为诡异的莫不是老人那脸上挂着一副不属于老人的笑容,那种笑容,白羊更多是在婴儿脸上看到...
白羊还是站在浴缸里,眼前的星星终于是消失,但是看着狭窄的卫生间,那个“老人”挡住了唯一的出口。
“老人”似乎知道白羊跑不掉,站在原地,冲着白羊“微笑”。
下一秒,老人用那焦黑,好像在火里烤过的手在脸上的孔洞里捏出来一条长长的白色身躯。
这会,白羊看清了,那是一条白色的虫子。
不等白羊再多看一眼,“老人”就把那条虫扔到了嘴里咀嚼起来,漆黑焦黄的牙齿上下不停的碰撞,虫子瞬间就断成了几节。
“老人”吃完,还将捏虫子的那两只手指,在那件脏的不能再脏的白体恤上擦了擦。
“老人家,好口味”
白羊冲着“老人”竖起了大拇指,“老人”看着白羊,发出了一声婴儿的笑声,但是没有婴儿的笑声纯真,取代之下,是一股狡诈的味道。
“嘿嘿”
老人两步并三步,跑到白羊的面前,伸出那枯瘦,骨头都凸出来的胳膊,掐着白羊的脖子。
白羊眼里,老人就跟瞬移到自己面前一样,上一秒发现老人不见,下一秒,自己的脖子就感觉被钳子夹住一样。
“老人”另一只枯手,用着自己不应该有的力道,握住白羊的脑袋。
白羊先是感觉喘不上气,然后现在感觉脑袋下一秒就要爆开了,索性白羊松开想要掰开“老人”掐着自己手的双手,直接两只手抱住“老头”的脑袋,用大拇指左右开弓,插进“老人”的爆浆眼珠。
瞬间,白色的污水混杂着白浆沿着白羊的拇指流了下来,“老人”似乎吃痛了,将白羊甩了出去,重新恢复自由的白羊,虽然气都还没喘上,虽然脑袋疼的要死,虽然插完眼睛的拇指就如火烧一样,但这些都不重要,白羊只知道,留在这里必死,必须出去。
被甩出去的瞬间,白羊在脑海已经完成了思考。
刚落地的白羊,没有丝毫的停留,双手在地上一撑,爬到门边,由于缺氧,白羊平衡不稳,速度又过快,一头就撞到了门框上。
但是,白羊动作丝毫不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拉开门,跨到走廊,来不及停留,来不及犹豫,白羊不知道身后的“老人”有没有追过来,自己心里只想一件事——回到客厅才能活命。
“啪”
白羊一个大跳,身体腾空后,落地后顺势滚向沙发,当火光重新照到脸上,白羊知道,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