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还在继续说着:
“[刹那指]是什么?那是老佛爷压箱底儿的手艺,你觉得一般关系他能传授?”
金腰燕冷笑起来,“有你们说的那么可怕吗?不就是个上百岁的老头子嘛,走几步都得喘……”
“糊涂!”师爷打断了她,声音明显有些激动,“知道道上多少人得过老家伙恩惠吗?他要是发出个[暗花],一分奖金没有,就会有无数人趋之若鹜!”
[暗花],也叫[暗红]、[红花],指的是江湖悬赏令。
“还有西安孙氏三兄弟的势力,尤其孙老大,在当地跺一脚,地面都得摇三摇!”
“上次张妖精的活,为啥非找这小子不可?老九不过是想卖个好儿,拉拢他过来而已!”
“不料这小子他妈油盐不进,要不是猫爷抛出来他父母的消息,他肯定不会接那个活儿……”
金腰燕问:“那个消息是真的?”
我精神一震,竖耳细听。
师爷笑了起来,“傻丫头,这你也信?”
金腰燕可能在掐他,师爷直喊疼,两个人嘻嘻哈哈。
我在床下面直咬后槽牙,他奶奶的,到底还是上了那老猫的当!
仔细想想,其实也不叫上当。
因为自己当时就很清楚,这老家伙十有八九在蒙我,自己也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的心思。
金腰燕奇怪道:“你说这人怎么叫了这么个绰号?听着像慈禧太后似的!”
师爷说:“都说那老家伙是京城人,那边把咱们荣门中人就叫佛爷!另外,还有人说他有满清皇室血统,所以从年轻时就创下了这么个名号……”
金腰燕“哦”了一声,又问他:“既然不想碰那个姓武的了,为啥这次还动那几个小孩儿?”
“本来是不想的,可那四个孩子找到了猫爷,老九就想用他们引他入套,到时再埋伏人,强行将他拿下,再逼他入伙!”
“这?这可能吗?”金腰燕惊讶起来,“那小子和那些孩子非亲非故的……”
师爷恨恨道:“要不怎么说老九糊涂了呢?我不是没劝过他,可人家根本就听不进去!”
金腰燕娇笑起来,“要我说呀,你就没真心劝,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当务之急是安抚住手下这些兄弟,放了吧?”
“放了?你是不是怕了?”
啪!
我以为师爷给了她一个嘴巴……
“没大没小的,去洗干净,小骚货,今晚好好伺候伺候爷!”
金腰燕温柔起来:“坏蛋,一起洗,你给我搓搓背。”
我这才明白,原来刚才是在打屁股。
浴室的门关上了。
紧接着,“哗哗”的水声响了起来……
唐大脑袋趴我耳边问:“走吧?!不然可就走不了了,你还想扒一宿墙角?”
我说:“不走,我得吓他们一跳!”
他嘿嘿笑了起来,“哥,你真坏!不过我喜欢……”
我打了个冷颤,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不走的原因很简单。
得出口恶气,不能白他妈埋汰我!
话说大脑袋的反应,还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原本想着,他毕竟和金腰燕有过一段,总说放下了,我也想看看真假!
如果这点儿事情都过不去,磨磨唧唧寻死觅活,就不适合做自己的搭档。
至于什么劫富济贫,我自己一个人也行!
可万万没想到,人家还真就不在乎,刚才那屋那么打情骂俏,他什么反应都没有。
十几分钟后,两个人进来了。
床下只能看到两个人的腿。
金腰燕小腿白皙纤细。
师爷汗腺发达。
很快,弹簧床开始吱吱呀呀。
没想到,破车跑破路,车速还挺快……
我歪着头去看唐大脑袋,这货听的还挺认真,看不到丝毫情绪波动。
我暗自感叹。
这真是寒江孤影,床上故人,相逢装作不相识……
说到开车,让我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开车。
那是1991年的夏天,刚坐进那辆广州产的奶白色皇冠里时,我激动坏了,按按双喇叭摸摸真皮内饰,开心的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
可万万没想到,还没过五分钟,我竟然就晕车了,吐了个一塌糊涂。
当时我特不好意思,把人家纯毛垫子都弄脏了。
车主人特好,说没事儿,谁都有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