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起身。

迈步走下台阶。

来到袁天罡面前。

“袁爱卿，现在还愿意服药吗？”

袁天罡身体一震。

“陛下，您……您依然拒绝服药？”

“臣当然愿意，只是这药用在臣身，未免浪费……”

“若是陛下用之，则是大唐之幸，万民之幸，天下之幸啊！”

李世民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后将手放在袁天罡的右肩。

“变成那副模样，有失天子仪态。”

“朕是天可汗，受万邦朝拜。”

“若以那等面目示人，何以让万邦心悦诚服？”

“倒是你，袁爱卿。”

“朕现在让你重新选一次。”

“这药，你可以吃，也可以不吃。”

“你的忠心，已不需要再向朕证明。”

“所以，朕也应该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活三百余年，肯定也很辛苦的吧……”

袁天罡怔在当场。

对呀。

如今知道了后面发生的一些变故。

完全可以提前做出预防。

那他这个守护大唐二百多年的不良帅。

是不是就没那么重要了？

是不是……他也可以换一个活法？

拥有另一种人生？

就像李淳风？

逍遥天地之间，岂不快活？

或许日后能得见心仪的女子。

娶妻生子，平淡幸福。

这样的人生，不也很完美？

这一刻。

袁天罡真的心动了。

他握着不死药的手慢慢垂了下去。

李世民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去毁掉不死药方。”

“这样的东西，不应该出现在世界。”

“否则必生大乱。”

“至于这颗药，爱卿不吃的话，便也毁了吧。”

“断了念想，就不会再纠结了。”

袁天罡右手微微颤抖。

以他的实力。

掌心劲力喷吐，便可将这枚宝丹摧毁。

但他却没有立刻照做。

他猛地抬起头来。

想起了天幕刚刚出现时，

其中的一个视频。

“爷只教我到看见打铁花为止，学成与否，与你无关。我找谁报仇，与你无关。我的死活，也与你无关。事成之时，你我两不相欠……”

他不认识画面中的女子是谁。

但他知道那女子是在对谁说这句话。

而那时候的他，已经服过了不死药……

换句话说，如果他放弃服药。

则二人或许，就没有了相见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