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高宁清见状,上前搀扶着安抚上几句,“娘,可别哭坏了身子,如今宁儿就您一个依靠了...”
一旁的丫鬟嬷嬷们也连连劝慰,这一幕李秋兰看在眼中,对这个妹妹又多了分怜惜。
说来也是李家对妹妹的亏欠,年幼时父亲仕途平平郁郁不得志,母亲一病不起,家中穷困潦倒,后来得亏有贵人引荐才得以平步青云。
一家子对其千恩万谢,无以为报。贵人年逾古稀却膝下无子,不得已才将妹妹过继至其名下。
妹妹早早地就许配了人家,是江南的商户,家底殷实,隔得远,渐渐地也就断了联系。
李秋兰早早的派人将空着的白陶院打扫干净了,白陶院虽不大但胜在简约典雅,处处摆上了花卉,这种格局小女子最是欢喜,高宁清可是看直了眼,果真江南再好也比不得这天子脚下富庶。
“姐姐,妹妹本是不想叨扰姐姐的,可奈何家中...”戚云哽咽着说道。
李秋兰皱了眉,有些愠怒,“如此见外作甚,难不成我还能瞧着你受苦不成。”
沈如是瞧着戚云这一副假惺惺的做派觉得好笑至极,也不忙着上前,只远远地站着。
“瞧我这记性,这是小女,唤宁清。”戚云平稳了情绪。
“宁清见过姨母。”高宁清行了个规矩的礼,眼神早就将这偌大的庭院逛了个遍,虽说家中是商户多得是金银钱财,可到了候府才发觉什么叫宏伟气派。
“宁姐儿真是出落的标志,可是及笄了?定了亲么?”李秋兰点头夸赞。
高宁清双颊微红,瞧着娇憨的很,羞涩的摇了摇头,“不曾定亲,明年开了春便要十五了。”
听闻,李秋兰原本端着茶盏的手一顿,笑着打趣道:“无事,是该定亲了,姨母自会为你做主。”
高宁清羞涩的别开脸,这才瞧见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沈如是。
一眼看罢不由的心中喟叹,江南虽说是美女如云,可从不曾见过这般精致好看的。皮肤白皙的像是精致的瓷娃娃,一颦一犟皆像是画中人一般,美的不真切。
凌云鬓上点缀着翡翠步摇,烟罗裙缀着珍珠,许是怕冷外头还罩着件海棠色的暗纹披风,未施脂粉就已经美得令人心颤。
不够白皙的皮肤一直是高宁清心中的一根刺。
沈如是察觉高宁清探究的目光,微微一笑,落落大方的起身走上前,举手投足间满是贵气:“如是见过姨母,表姐。刚才不忍打搅姨母与娘亲,才失了规矩,望姨母莫要见怪。二位舟车劳顿,此为如是的一点心意。”
两只匣子,一支点翠鎏金步摇,一对衔尾虎头环,瞧着做工精细皆不是凡品。
“这便是如儿吧,姨母来的匆匆也不曾准备些见礼,倒短缺了礼数。”戚云被沈如是通身的贵气吓的一惊,随即褪下腕间的玉镯放在沈如是手心里。
戚云心中疑惑,莫非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以前高宁清在江南也是人人夸赞的主,如今一对比起来竟有如云泥之别。
这想要在候府中谋一份富贵,怕是有些难度了。
毕竟有沈如是的珠玉在先,谁人能注意到身后的木渎呢?
无人瞧见,沈如是眸中的一抹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