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吓得花枝乱颤,急忙命人把玄姜抬到床榻上,叫医官的、叫管事侍人的、准备干净衣物……整个琼台之中,人进人出,动静大得,不惊动一些人都不行了。
余臣抓着一个琼台的宫女问,“出什么事了?”
“回二王子,方才夫人与姜姑娘在饮醴酒,然后,然后,姜姑娘吐血晕倒了。”
“哪个姜姑娘?”
“就是,就是姜司工的女儿。”
宫女颤声刚说完,就不见了二王子的踪影。
“砰——”
余臣在琼台的玉阶下,与一个同样迎头赶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抬头一看,正是秦大夫嬴开。嬴开今日进宫,正在请罪,却听有人来向天子禀报玄姜出事了,顾不得礼数,直奔琼台而来。
两人互相行过礼过后,便一起冲进琼台,侍人宫女们看见是此二人,不敢阻拦。
直冲进寝殿,两人看见,一堆医官正围着床榻诊治,褒姒站在旁边哭的花容失色。
看见此二人进来,褒姒快步上前道:“二王子、秦君,你们要相信我,不是我下的毒,我怎么会在自己的寝殿中害玄儿呢。一定是王后,是王后想要毒死我,她狠毒了我,不想,不想那毒却误被玄儿喝了,也是我害了她,呜呜,呜呜……”
褒姒哭的悲切,有点语无伦次。
中毒!余臣和嬴开心里一揪。
“她刚才喝了什么?”嬴开用凛冽的眼神看着褒姒问道。
褒姒一惊,指了指案几上的东西,“喝的醴酒。”
嬴开顺着褒姒指的方向,快速走几步到案几前。一把玉壶,两只玉杯。
“她用哪个杯子喝的?”
“那个……”褒姒指着右边的一个,战战兢兢地说完,自己也感觉到了问题所在,“难道说毒在杯中,没在壶中,所以我没事。”
都是些宫中物件,嬴开看了看,明白了些许,但究竟是怎么一会事,真的如褒姒所说是,王后下毒害她,却不慎误害了玄儿吗?他摸不来其中的玄妙。
余臣细细看了看,又想想了,便一切了然,却也是心中一阵惊悸。
余臣抓过一个医官问道,“姜姑娘到底怎么样了?”
医官更是脸色灰白,满头冒汗地道,“二王子,请恕臣回天乏力,姜姑娘中的是三羑噬心草之毒,此毒极为狠辣,臣等无法,无法解。”
“何为噬心草?”余臣和嬴开一起急急问。
另外一看起来年龄更长的医官站出来回道,“三羑噬心草并非一味草药,而是《岐伯残卷》中记载一种秘炼之毒,以蟾酥、蜣螂、蜈蚣、蝎子、蛇,此五毒相混合,再辅之以金牛七、朱砂七、红毛七这三种独产于悖物山的‘七药’,炼制而成,此些毒与药可炼成救人性命的药,亦可炼成害死人的毒药。毒与药原本同理……”
当此关键之时,嬴开听不得老医官在此啰啰嗦嗦的讲解医理,直接问道:“你就说怎么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