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屋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大的客厅,大到几乎可以放下五六张大圆桌,让五六十人同时用餐的地步。
董洋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厅里不但布置的非常豪华,且又非常具有格调,特别是入门左手边那架钢琴,更彰显出一种艺术品味。
“董大师,请您上座……”金家家主伸出手,邀请董洋在主位落座。
董洋刚想开口拒绝,只听身后传来了一个劝阻的声音。
“家主,万万不可,这主位怎么能让给一个外人,”只见一个穿着中山装,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董洋转身看去,发现那个中年男子看他的眼神很不友善,他那高傲的神态配上他那梳得连苍蝇都停不住的大油头,让董洋不禁微微皱眉。
“董大师是我的贵客,我把位置让给他坐,这又有什么关系?”金家家主看了一眼来人,淡淡地说了一句。
“大师?”来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董洋,嘴角露出一丝鄙夷,“这么年轻的大师,倒真是少见,就不知道有何德何能,能让人称为大师,保不准又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
“不得无礼……”金家家主见状勃然大怒,“快给董大师道歉,否则就给我滚出金家。”
“什么,家主你……你说什么?”中山装男子有些吃惊,他做梦都没想到,一向说话和气的家主,竟然会为了一个外人朝他发火,这让他大感意外。
“我的话,你听不懂吗?”金家主声音冰冷,语气极具威严,丝毫没有让人反驳的余地。
穿中山装男子脸色极为难看,慢吞吞地走到董洋面前,朝他微微鞠躬,“对不起,董大师,刚才……刚才是我口不择言,还请您原谅。”
“算了,”董洋摆了摆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然后将目光转向金家主,“金家主,这主位……还是您坐吧,我毕竟是个外来人,坐这个位置也不合适,所以……您就不要再难为我了,这样您下面的人,也就不会再针对我了。”
董洋这话说的非常露骨,虽然口中说是没放在心上,但言语中却是在怪金家主治下不严,以至于下面的人会不分青红皂白,得罪他的客人。
金家主闻言脸色一变,他焉能听不出董洋话中的意思。他用手指了指穿中山装男子,示意他赶紧下去,不要再来这里丢人现眼。
中山装男子见状有些木然地点点头,他显然对家主的做法,感到非常不解且气愤。
他转头用恶毒的眼神瞪了董洋一眼,就匆匆离去。
“董大师,不好意思,”金家主看到中山装男子离开,便赶紧向董洋致歉,“刚才那个是我的堂弟,他书读的少,缺少礼数,还请您不要见怪………”
“我不是说了吗,这事我没放在心上,”董洋咧嘴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神秘,“但是金家主您刚才这么做,就不怕他会记恨你?”
金家主闻言笑着摆了摆手,“哪里会,我这个做大哥的训斥弟弟两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算记恨也只是一时,过两天就没事了。”
“这不好说,”董洋凝视了金家主几秒钟,然后转头看向金老,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金老,您怎么看?”
金老微微咳嗽了一下,然后对董洋笑了笑道:“我大概能明白小哥的意思,只不过家主可能不会往那个方向考虑,所以………”
董洋点点头,“那就麻烦您把这几天的经历详细地跟家主讲讲吧,等讲完了,我相信家主也应该明白了。”
“现在?”金老有些诧异地看着董洋,“这恐怕不行啊小哥,你看这客人陆续都要到了,我觉得还是等宴席结束后再说吧!”
董洋听了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已经从死去的李老头口中得知金家有新罗的卧底,说不定就是他们家族中的某个子嗣或者是兄弟,也有可能是亲戚旁支。但回头想起直升机上金老头身上炸弹被调包的场景,他可以肯定这个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而自己又不方便直接介入别人的家族争斗之中,只能用旁敲侧击的方法,提醒他们借这次宴席来甄别一下,到底谁才是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