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今天把人吓到了,苏卿温顺地跟着人回了谢家,一路上没说什么难听话,还一声声的哄着。
“好了七郎,别哭了。”
谢君枫没怎么掉眼泪,装得还挺是会事儿,伤心到最后开始犯病,手帕捂嘴不停咳嗽,脸色苍白,病西施的模样。
他细声质问:“卿卿……你为什么甩开七郎的人?我很担心你……”
苏卿会说自己吃醋吗?他显然不会。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醋意来的莫名其妙,发泄出来恢复理智,苏卿啼笑皆非。
“没什么,想透口气罢了。”苏卿淡淡道,“你派人盯着我那么长时间,寸步不离的监视偷窥,还不允许苏卿闹个脾气吗?”
谢君枫默默闭嘴。
见白衣青年像个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哒,先发制人谴责他的苏卿起了点良心,凑过去埋进他的怀里,柔声道:“七郎,我想喝果饮。”
谢君枫抱紧受委屈的苏卿,连声保证:“承诺了好久的库尔勒香梨,七郎马上给你抢。”
他脑子里翻了翻皇家的贡品,发现最近进贡的安石榴不错,晶莹剔透,璀璨耀眼,好看又香甜。
先帝好吃些葡萄,当今皇帝孝顺父皇,一些西域使者也会带着葡萄来做先帝的祭品。
谢君枫丝毫没有抢死人东西的愧疚,说:“我让常杰去抢了些美酒瓜果回来,不过小皇帝看得紧,应该不会有太好的东西……等七郎今晚去趟皇宫,这些东西都给卿卿享用。”
说完,谢君枫抚着怀里人的脊背,心疼得不得了:“卿卿穿青衫好看,可这布料材质太差了,丝绸蜀锦才是你该穿的,早该换了。”
苏卿见他这副模样,伸手拍了拍谢君枫的脸:“我很身娇体弱吗?怎么把苏卿当吃不得苦的金丝雀养着了?”
“这不叫金丝雀。”谢君枫反驳他,不悦道,“情自心头起,谁能看心上人受委屈?”
苏卿直起身子靠在他的怀里,捂嘴打了个哈欠,蹭了蹭青年的肩膀,道:“你倒是会甜言蜜语……不问我今日和小皇帝搭线的原因吗?只想着法的找理由去抢东西折腾他,怎么不怪一下苏卿?”
谢君枫沉默片刻,道:“你想投靠他就做……七郎说过不怪你。”
苏卿神色一动,正想开口,就听到谢君枫又认真强调:“但有前提条件,不可以拉拉扯扯,勾勾搭搭,苏卿当我这情郎是死的吗?”
“……谁勾搭了?”苏卿气笑了,“勾搭的不是你谢君枫吗?见谁都笑,对谁都温柔,你哪里来的脸怪罪我?”
谢君枫被他斥骂得劈头盖脸,还有些惘然,等反应过来之后跟得了宝藏的小孩一样,把脸贴苏卿的脸上,小声密语:“卿卿,你在生气?”
苏卿脸色渐冷:“没有。”
“你有,你在生气。”谢君枫私耳低语,希冀道,“你吃醋了,对不对?你擅自甩掉谢家人的跟踪,让我心慌意乱跑来找你,是在不高兴冲七郎撒小脾气,对不对?”
苏卿扯起唇角:“谢君枫,你真烦。”
有话就藏在肚里,非要刨根问底惹人讨厌。
谢君枫拖长尾音“哦”了一声,脸上的笑止也止不住。
“卿卿,你好可爱。”
他这才意识到,可能比起他自以为的浅薄,苏卿真实的喜欢要比他想象的更多一点。
谢君枫得了糖渣都心满意足,更别提这突如其来的糖罐子了,乐得拿下巴不停蹭苏卿的颈窝和头顶,软着声音:“卿卿——”
这也太会撒娇了。
苏卿把他的脸推到一边,接受不能:“别这么说话,你太黏人了。”
他和谢君枫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发现这人越爱朝他撒娇。
好像褪下层层外皮,露出最本质的原形,相处时间愈长,情意愈深。
苏卿外热内冷惯了,表面多温雅儒秀,内里多凉薄疏离,他受不了谢君枫过于直白热烈的爱意。
伪君子怎么这么坦诚相待?
不该算计虚伪、畜生败类吗?
苏卿在他怀里被摁着深吻,衣服都被人剥干净了还想不明白。
夜晚静悄悄的来临,星辰点点缀在星空上。
谢君枫把人带回了谢家,在自己地盘上安放着卿卿,显然让他心情颇好。
这一路舟车劳顿,现在好不容易回到家中,谢君枫把所有要见他的长辈晚辈推拒了出去。
为了不暴露关系,苏卿和谢君枫分别之后,就独身一人回到自己的庭院里。
夜幕星河,谢君枫习惯晚上抱着卿卿睡,没一会儿就悄无声息从暗道找了过去,见苏卿沉睡着也没叫醒他,爬上床抱上了他的腰,开始闭眼酣睡。
苏卿睁开眼睛,里面一片清明。
他也早习惯被人抱着睡了,谢君枫不来他还睡不着。正苦恼着呢,他人就来爬床了。
在熟悉的怀抱里,鼻尖萦绕着清香使人安心,苏卿烦躁的心情变得安宁,他闭上眼睛,在这个怀抱里沉沉睡去。
此时。
被拒之门外的谢家长老:“???”
被拒之门外的谢家幕僚:“???”
被拒之门外的表弟表哥表姐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