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娘家很是贫穷,唯一一个兄弟还一身病痨,是赵婆子千挑万选出来的破落户,故意选给宋三顺做媳妇,就是为了以后好拿捏。
没想到这小贱蹄子竟拿前些日子自己说的话来堵她,赵婆子简直气炸。
“坏人!”小长安见婶婶挨打,立刻从被窝里钻出来,忍着害怕拿起炕桌上的碗朝赵婆子砸去。
谁成想这次准头不太好,没砸中人,倒是把碗摔碎了。
“好啊!敢砸你祖宗了?”赵氏怒骂不止,一把推倒吴氏,爬上炕撵着长安打。
长安左躲右避,还是挨了两下,疼得她哇哇大哭。
吴氏好不容易爬起来,死命抱住婆婆,大声尖叫:“长安快跑!”
再不跑,万一捶衣棒砸在要害处,真能砸死人。
长安听话地跳下炕,赤脚往外头冲,结果一头撞在一双腿上。
来人一把揪住后脖领,将她提溜起来。
“小畜生!看你往哪跑?”
来人正是宋继祖,他得知小女儿额头被长安打破,立刻跑来兴师问罪。
“老子这次不弄死你,就跟你姓!”
他一巴掌扇在长安脸上,顿时将她小脸打肿,鼻子与嘴角也流出鲜血。
宋继祖尤不解恨,大手掐住长安脖颈,似要掐死她。
一双淫邪目光却睨向正被老娘殴打的吴氏身上,充满警告。
长安害怕极了,拼命划动手脚,发出凄厉尖叫。
那声音相当凄惨,仿佛下一刻就要毙命。
刹那间,左右邻居都跑了过来,有人上前揪住宋继祖的脖颈,厉声呵斥:“放手!”
快三十岁的大老爷们,竟欺负一个三岁小娃娃,特别是这小娃娃的爹娘还供养着他们一家。
“你还是人吗?”隔壁住的也是宋姓人家,跟宋二孝兄弟是同宗,看到长安小脸高肿,满嘴是血,顿时气炸肺管子。
他一个外姓野种!怎么敢?
今儿若不是长安哭声凄厉,他们还不知道赵婆子一家这么不是东西!
夺过长安交给身边的人,宋老六老拳狠狠砸在宋继祖鼻子上,顿时鼻血飞溅。
长安被钱婶子抱在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用小手指向屋里:“祖、祖母、打,婶婶。”
众人又冲进屋里,扶起地上的吴氏。
再看到吴氏脚踝青肿吓人,手上脸上都有淤青,额头处更是鼓出一个青紫大疙瘩,顿时义愤填膺。
“太不是东西了!”几人围住了宋继祖,一拳拳砸下去:“趁弟弟不在家欺负弟媳与侄女,畜生也没你这样!”
“滚出宋家村去!”有人高喊。
好几个人对着宋继祖一顿拳打脚踢,直打得他抱脑袋跪地求饶。“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
赵婆子想过来救儿子,不知被谁一脚踹翻在地,脸上也被人狠扇了几下,顿时坐地上拍着大腿嚎哭起来。
一哭众人欺负她孤儿寡母,二哭老天没天理,三哭她前头丈夫死的早,害得自己嫁到宋家受煎熬。
她边哭边唱,嘴角都泛起白沫。
众人厌恶地瞪着她,恨不得上去再扇老虔婆几巴掌。
“老天啊,看把孩子给打的,满脸是血。”钱嫂子心疼地给长安擦鼻血。
众人见吴氏长安两个伤的不轻,早吩咐少年去请来村医与族长。
族长背着手走进来,如炬目光扫视一遍赵氏,大喝一声:“要哭就滚出去哭!别在宋家地盘上耍威风!”
赵婆子哽住,目光有刹那无措。
但看到丈夫宋老头走进院子,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数落开:
“我好心好意地让承业他娘给你三儿媳妇送饭,白花花的大米饭啊,还有红彤彤的红烧肉,吃完了就摔碗儿筷儿,可怜我那四岁的汐月,竟遭此毒手,脑门上啊,破了碗大一个洞,血哗哗的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