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让陆景州驱赶嫡母一家离开有些为难,但那个宋汐月实在是个心思歹毒之人。
这么些年,自己已经与她毫无瓜葛,结果命运的锁链却又将她们带到一处。
长安有预感,宋汐月与那蔡氏肯定不会安分,以后铁定要搞事。
自己倒是不怕,可香香还小,又活泼好动,哪里能日防夜防别人的算计?
而且她在人群里竟然看到宋承业,他望向自己与香香时,眼里全是怨毒与仇恨。
与这样的一群人待在一个城池里,长安都担心自家买的吃食里都能被人下毒。
随后几天,蔡夫人一家倒还安静。
不过他们上街买东西时,时常打着陆景州的旗号,自称是陆景州的至亲。
那些商家得知这家人果真是知府大人的嫡母嫡兄后,对他们很是客气,还允许他们挂账,也就是先拿东西,月底统一结账。
陆元锦对这些最是熟稔,立刻在绸缎庄子拿了二十匹上好绸缎丝罗,又在玉器店拿了两块上好的玉佩。
还去金银铺子给女儿陆芸拿了两套金镶宝的头面。
他倒是想多拿,只可惜人家一月最多就给挂账这么多。
到了月尾,各商家掌柜拿着挂账来知府门上讨钱。
长安根本没见,让李杏儿出面将他们轰出去。
其实她早就知道陆元锦干的那些事,也警告过各家商铺,让他们不许私自赊账给他们。
结果就是有那不嫌事大之人故意为之,再拿着账本上门,试图挑战知府的底线。
只因这些商铺背后有某些官员做后盾,他们想以此搞坏陆景州的名声,逼其离开安塞城。
毕竟安塞现在的情况如日中天,百姓越来越富庶,只要陆景州走了,立马就会有人替补过来。
果不其然,没多久就有人向皇帝递交奏折,说陆景州一家在安塞鱼肉百姓,还纵容家人从商铺拿贵重物品不给钱。
皇帝拿起奏折看了看,笑着问朝臣:“各位爱卿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立刻有人上前道:“臣以为,如果事情属实,该让陆景州进京解释,此等鱼肉乡里的官员,实在不宜继续留在安塞边陲,否则后患无穷。”
有几人上前附议。
但也有很多人持反对意见。
特别是吴重楼与张盛,他们绝不相信陆景州会是这样的人。
而且车行每年都有大笔银子进账,长安岂会这般眼皮子浅,去拿商户那三瓜两枣?
最后皇帝将这些奏折抛到一旁,着令吏部去调查。
查出的结果也在预料之中,确实是陆景州的直系亲属拿了人家东西不给钱。
皇帝贼精,当即让吏部将陆景州调去更加偏远的西北部任职,依旧是担任当地知府。
当陆景州接到调令时,简直要气笑。
皇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就是想借机让自己与长安给他开疆扩土。
可长安岂能咽下这口气,临行前前往各处水域,将自己丢在水里的琉璃全都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