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但是这家伙身体里的血液被抽干了。”教授按着尸体上的弹孔，有沙子从尸体的内部冒了出来，“被填进身体的是沙子。但是这家伙还能活着，或许和这个发条有关——或许是因为某种黑暗的转化仪式。”

王英豪也思考起来，电影里也并没有揭开这个叫做克焰人的怪物的谜团，这家伙从头到尾只是在充当杀人机器而已。

教授叹了口气：“这家伙在这几十年里不知杀了多少人，现在，连克莱探员也死在他的手上。”

王英豪沉默不语。其实他知道克莱探员会死，但是他并没有刻意地去救他。如果克莱不死，这家伙就不会躺在这里。

“看得出来，其实你对尸检没那么在行。”教授忽然出声问向王英豪，“为何你这么想了解这具尸体呢？”

“出于好奇而已。”王英豪回答道，他隐隐察觉出教授接下来想问的问题了。

“有难言之隐吧。”教授说道，“其实今天早上克莱探员打电话给我，FBI总部并没有找到你的资料。”

王英豪皱眉。果然FBI不是那么容易冒充的，虽然自己混进了超自然防治研究所，但是始终无法篡改自己在FBI的资料。

不过这也是可以预料到的情况，王英豪并不慌张。

“那教授您为何还让我留在FBI的队伍里呢？而且现在和我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独处，不是很危险么？”王英豪从容地反问道。

“危险？”教授笑了一下，“对我这个老家伙来说，危险这个词只存在于过去。”

确实。教授的肺癌已经是晚期了，随时有丧命的可能。更何况他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对生死也不是那么在乎了。

随后教授脱下了橡胶手套扔在了一边，杵起了自己的拐杖。

“你和那个孩子都是中国人，我不觉得你们会和纳粹勾结在一起。你们有别的目的。”教授说道。

王英豪也脱下了橡胶手套，说道：“教授，您的这个理由未免太武断了。万一我是个冒充中国人的日本人呢？又或者我是中国人里的另类呢？”

“呵呵。”教授摆了摆手，“你不用再装了。其实我早就让亚伯窥探过你们的记忆了。”

王英豪再度皱眉。自己一直很警惕被亚伯触碰，不可能被亚伯窥探到记忆。

但是，周海川这小子倒是有可能被亚伯碰过。自己还是太粗心大意了，忘了提醒这小子。

不得不说，这个老头确实很有一手。他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脑袋却很清醒，提出收留周海川的时候，显然就早有预谋了。自己还是太年轻了，没有考虑到这一层。

“那您知道了多少？”王英豪问道。

在主神空间的规则里，轮回小队的队员是不能透露主神的，不然会被扣分甚至抹杀。如果亚伯真的窥探过周海川的记忆，那么是不是也知道了主神空间的事情。

那这种状况，主神空间该怎么判定呢？难道要抹杀周海川？

话说回来，在《无限恐怖》的小说里，也有类似的情况——在主人公自己也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别人知晓了主神空间的存在，这并不会受到主神的惩罚。这是《无限恐怖》里主神的一个规则漏洞。

那么自己这边的主神，是不是也存在这个漏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