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事吧?”王海有些担心的看着旁边,鼻青脸肿、四仰八叉的合虚仙子说道。
“别管她,一个能把我们一派挨个打了一遍的大高手,摔一跟头能有什么事情。”点娑心中还是有气,抹了抹脸上的血渍,没好气的说了一声。
这时点逍也背着周履林回来了这边,也放在了点玉身边,便在旁边有些无奈的看着地上并排躺着的三人:身心俱疲且伤了肺腑的陈建峰,被合虚一掌打在中门的点玉和浑身是血不知伤在了何处的周履林。
天空之上的黑云还在蔓延,但是却有些奇怪的飘忽不定。
众人没有心思管天上的异象,眼前的三人若再不管,转瞬间天人永隔也说不定,可几人之中并无人懂得医术,便是之前口口声声宣称自己医术多么高明的点逸,也不过是略懂皮毛。
于是乎几人便犯了难,不过还好虽然陈建峰和点玉众人没有办法,可周履林那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还在冒血,众人也就先以救治周履林为主,又派了老道士点娑下山寻医,以期可以赶在点玉和陈建峰伤势恶化之前得到救治。
不提这边微阁山的众人以秘传金疮药和略微干净一些的内衫包扎周履林的过程,以及点娑御空而起下山寻医的经过。
在众人无暇他顾的时候,远处的微阁山前山,便出了事了。
微阁山作为当今天下的四大镇山之一,平日里自然当得起游旅如织一说,富丽堂皇的亭、台、楼、阁,星罗密布的摩崖石刻,烟云缭绕的众多道观以及目不暇接的奇峰怪石,千资百态的苍松翠柏,水丝如帘的石棚飞瀑,无不让旅人流连忘返。
便是此时已值深秋,凛冽的寒风依旧挡不住游客的热情。
赵子初便是选择在此时登山游玩的旅客之一,少年不过十七岁的年纪,家住离此不远的义州城,月许之前方才升入高中,许是不清山间清冷,衣着略显单薄,此时站在山巅,有些瘦弱的身体微微发抖,偏又因为登山而有些大汗淋漓。
赵子初此时回望身后的楼阁,他有个习惯,过道观庙宇不入其殿。说不上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也许常人看来也是些无关紧要的坚持,不过赵子初依然如此行事。并自诩“外物不动其心,旁观不扰其想,天地不能乱其本。”
不过话虽如此,人生天地间,多少还是会有“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以语人无二三。”的情况。想要逍遥天地间,何其困难。
少年抬头看了看空中的黑云,皱了皱眉头,登山之时方还是晴空万里,碧空如洗的天色,也不知自何处生出这一片阴云,漆黑如墨一般。许是登山之初耳中远远听闻到的那一声炸响,便是由此阴云而发,那么说刚刚的惊雷也是?
赵子初看着天空默然想到,自己看了几天的天气预报,才挑得如此一个料定不会变化的晴天出游,可……这才多久?
“都说女人变脸如变天,可这老天爷变天才如女人变脸。”在这仙气氤氲的道家圣地,赵子初也不敢如何对老天不敬,只能暗自腹诽几言。
“轰隆隆……”
似乎老天爷是不管你跳着脚骂街还是暗自腹诽,天空顿时雷声阵阵,似马上便要下雨一般。
微阁山顶之上,因了这来势汹汹的黑云,众多游客已经开始向山下走去了,可这时节本不应该有多少的旅人香客,今天偏偏就爆了发,山上人欲下山避雨,而山下人却想上山观景。人流一时间竟堵在了半山的狭窄栈道之上,下山的人喊着
“借过啊,上边要下雨了。”
偏上山的人却说
“哪有雨?半片云彩都没看见啊?”
是以下山的再回头时,果不其然的晴空万里。
“这他娘的……”好不容易先挤下了山却堵在了半路的人中,有人骂了一句,然后似乎突然想起这山上,可是传说有神仙的,又历经刚刚的波折,这才又忙不迭的合十双掌,喃喃嘀咕了几句“无量天尊……阿弥陀佛……”
“我是招谁惹谁了?腹诽你几句就要拿雷劈我,刚才那么多跳着脚骂街的怎么不管?犯得着逮着我不放吗?”衣着单薄的少年赵子初,此时已不再那微阁山名唤观云的主峰之上,而是一边在口中碎碎的嘀咕着,一边向看上去人迹罕至的后山跑去。
少年赵子初所过之地已然没了道路,秋日里挂着几片残破黄叶的枯枝与无人看管而高大茂密的杂草,这时怕是同荆棘也是无异,若是寻常人如此这般奔跑,虽不说被刮的头破血流,怕是衣物也多半保不住了。
可这少年奔跑间,前方无论枯枝杂草还是嶙峋怪石,竟都似被什么东西碾过了一般,让那少年硬是在没了路的山间跑出了一条宽不过及人的小路。
少年奔跑中抬头,天空之上的阴云已然已有电光闪烁其中了,赵子初望着雷云,心下不由暗叹,已经不是第一次挨雷劈了啊。
嗯……是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