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玲的家中虽然并没有屋外看起来的那么破败,但也并不干净整洁。从许多物品上都可以看得出来,它们曾经是被人爱惜着使用的,只是他们的主人在近一段时间里已经不再有心思去打理它们了,因此它们就落满了灰尘七零八落的。
寒酥和宋景风压根就没有落座,因为那些椅子看起来也很不干净。
周玉玲也懒得管什么待客之道了,将门关紧之后开口说道:“你们有阻止这场献祭的办法是吗?不然你们为什么要来找我?”
寒酥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不紧不慢地问道:“单晴被献祭的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周玉玲瞳孔骤缩,皱起了眉头,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单雨伯说,单晴当天晚上跑回了家里,只是后来又被几个黑衣人掳走了。”寒酥道:“以你们两家的距离,你应该是能听见一些不寻常的声响的。”
周玉玲低着头抿着唇,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我什么都没听见。”
宋景风闻言眉头紧锁,如果周玉玲什么都没有听到的话,那么那群黑衣人真的存在吗?是单雨伯撒谎了吗?还是那些黑衣人都是雁过不留痕的高手?
寒酥看了周玉玲一会儿,直到周玉玲被他盯得手足无措了之后,才继续说道:“真的吗?可我不认为是单雨伯在撒谎。反倒是你的惊慌和隐忍告诉了我,撒谎的那个人是你。”
宋景风抬头,这才惊觉周玉玲已经出了一头的冷汗了。
“我们这也是在帮你,你最好配合我们,好好地说实话。”宋景风意识到了寒酥是对的,撒谎的那个人不是单雨伯而是周玉玲,“既然你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掉,那现在就是你唯一的机会了,不是吗?难不成你真的想被献祭?既然你听到了单晴家那天晚上的动静,你就应该已经知道献祭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了才对,难不成你还真的以为成了神的新娘之后你也能成神啊?”
周玉玲突然蹲了下去,她抱住了自己,瑟缩在门边,低低地哭了起来。
寒酥与宋景风面面相觑,本来都已经打好了的腹稿立马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寒酥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宋景风,冲他努努嘴--你上!
宋景风赶忙摇头,后退了两步将自己与周玉玲的距离进一步地拉开--我不行!我做不了这个!
寒酥伸手阻止了宋景风的进一步后退,反而将他往周玉玲的方向推了一把--只有你能上了,我是男的,不合适!
宋景风泪流满面--合着自己是被自己高超的化妆技术给坑死的啊。
正当宋景风踯躅不前的时候,周玉玲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她突然抬头,脸上的泪痕还未干,但说话的语气已经坚定了许多,“好!我说!”
宋景风长出了一口气,缩到寒酥的身后去了。
周玉玲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单雨伯所言非虚,她不仅在那天晚上听到了单家传来的打砸声以及单晴短暂的呼救声,由于那段时间她要照顾病重的周六叔,所以深夜未眠已是常事,在听到了动静之后,还没有上床睡觉的周玉玲甚至还出门查看了一下情况。她躲在自家的院子里,刚好看到了一群黑衣人扛着晕厥的单晴扬长而去的背影。
“原来如此,看来这所谓的献祭果然就是一场骗局!”宋景风皱眉道:“如果真的有法霄仙翁这位神仙,他要是知道了有人打着他的名号如此招摇撞骗,应该也会气地降下天罚吧?”
寒酥的关注点则比宋景风要更加实际一些,“也正是因为你看到了单晴的悲惨遭遇,才对要成为下一个祭品这件事情如此恐惧吧?既然你全都看到了听到了,那刚才你为什么要否认呢?”
“因为我已经撒过谎了!”周玉玲痛苦地捂着脸,“单晴比我漂亮,我最喜欢的大树哥也明显对她比对我更感兴趣。我想跟大树哥好,我不想让单晴吸引大树哥全部的目光!我怕我说出来的话,单晴会被他们救回来!我只是......我只是......所以之前有人来问我的时候,我就鬼迷心窍地撒了谎,我已经说了我什么都没听见了!事到如今,我还能怎么说?我改口还有人会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