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伙计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礼盒,心中一阵苦涩,额头上也不禁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这些礼盒来自城中的各个富家公子,他们都是为了讨好药铺的主人陆大夫而来。
然而,药铺伙计却深知东家的脾气,向来不喜欢收受这些贵重的礼物。
此刻的药铺伙计真是欲哭无泪,他一边擦着汗,一边苦着脸对那些公子们说道:“诸位公子啊,小的实在为难,我家东主已经发话了,所有的礼物一概不收。请各位公子高抬贵手,把这些礼盒带回去吧......”尽管他说得言辞恳切,但那些公子哥们显然并不买账。
尤其是那位身着白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更是显得蛮横不讲理。
只见他悠然地甩了甩手中精美的折扇,斜睨着药铺伙计,冷声道:“哼!本公子送出的礼物岂有收回之理?这礼既然已经送出去了,自然就要进入你们东家之手。若是不能顺利交到陆大夫手中,本公子定要拿你试问!”说完,他还示威似地扬了扬下巴。
这位白袍公子哥的一番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立刻引发了周围其他公子哥的附和与响应。
一时间,各种催促和威胁之声此起彼伏。有的公子哥指着药铺伙计的鼻子骂骂咧咧;有的则干脆上前推搡起药铺伙计来,场面顿时变得混乱不堪。
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阵势,药铺伙计被吓得面如土色,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心里暗暗叫苦不迭,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群难缠的公子哥,更不知道该怎样向东家交代此事才好。
那老叫花实在是看不下去眼前这一幕了,只见他眉头紧皱,面色铁青,双脚一蹬地,便大步流星地上前迈了一步,紧接着扯开嗓子,声如洪钟般地大声喊道:“住嘴,你们这群家伙可真是不像话了!现今胡人的大军已经将咱们团团围住,形势如此危急,国家正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而你们呢?不但不想着如何想出退兵破敌的良策,反倒在这儿因为一个区区女子而为难人家老实本分的伙计,简直就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亏你们还是堂堂七尺男儿,如此行径,实在是有愧于人子之名!”
老叫花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众人耳边。站在一旁的陈小军被吓了一大跳,不由得诧异地朝他投去了惊讶的目光。然而,仅仅只是一瞬间,陈小军似乎就想起了老叫花平日里的脾气秉性,心中顿时释然,觉得出现这样的情况倒也并不奇怪。
那位身着白袍的公子哥听到身后传来的怒斥之声,缓缓地回过头来,轻蔑地瞥了一眼发声之人。
当他看到来人竟然只是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老叫花子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与鄙夷之色,然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嗤之以鼻地道:“哼!你这个老叫花子知道些什么?居然敢在此妄言什么家国大义!胡人围城又能怎样?就算天真的塌下来了,自然会有那些身材高大的人顶着,哪里轮得到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来操心?再者说了,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本就是那些军人和习武之人的分内之事,跟我们这些只会舞文弄墨的文人墨客又有何关系?”
“就是就是,你一个老叫花子懂什么,打仗那是国家的事情,与我等何干,你还是要你的饭去吧,省的到时候连饭都要不上了,哈哈哈……”随着白袍公子哥的话音落下,那群公子哥也是连声附和起来,说着说着,还都放肆的大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