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李忠死之前，和对方说了什么。。。对了，昨天晚上张仁奎送信来的，妈的巴子的，事情凑上了，一定是他干的！

杨玉山顿时蹦起来，猛摇电话机，对那头交接员吼道：“给我接冯敬亭府上，快！”

江湖上，没有秘密。

死的何况还是名角。

所以哪怕现在还是早晨，消息已经传遍市井。

与此同时。

法租界，张仁奎落脚处。

“杨玉山的司机，还有陆鹏飞昨晚被人杀了？”张仁奎听到这个消息也大感意外，皱眉问身边的赵青山：“你怎么看？”

赵青山懵逼中：“李忠昨天还联系我，摸排韩开甲的情况的，他就这么死了？”

底层厮杀出来的张仁奎和高高在上的杨玉山有本质区别。

张仁奎想到种可能，沉声问：“会不会是韩开甲杀了他们？”

赵青山眼睛一亮：“那就要看韩开甲还在不在杨玉山身边。这个很好查。我这就去。”

张仁奎颔首，刚要再说点什么，电话炸响，他接起脸色剧变。

“怎么了？东翁。”赵青主问。

张仁奎砰的声放下电话，力度之大好险没把话筒砸烂。

“你不要去了。”张仁奎胸口剧烈起伏着：“不可能是韩开甲。因为片刻前冯敬亭的人在汇中饭店门口，杀了林东救走了韩德旺！然后还踏马带话给我，说敢惦记杨爷的人，莫非冯爷是吃素的？”

赵青山闻言大惊失色，几乎尖叫：“冯敬亭他疯了吗？”

“管他疯不疯，干就完了！老子纵横八百里水路，还能被沪上的地头蛇给欺负了？”张仁奎卷起袖子，露出左臂上狰狞青龙纹，断喝一声：“来人！”

“慢着！”赵青山急忙摁住他：“东翁，再看半天不迟。”

“看个几把。”张仁奎起身将他一把推开，大步走出。

但到屋檐下，张仁奎却又站定了。

赵青山扶着墙喊：“东翁。。。”

“你们南方到底能给我什么？”张仁奎猛回头，赵青山眼神闪烁了下，道：“通海镇守使，总督江淮水师。”

“传我的话，给我挖地三尺也先抓住韩德旺。我要亲自问他话！”张仁奎返身坐回椅上，盯着赵青山：“还有就是，你亲自去见冯敬亭，问个清楚。”

“要是冯敬亭否认呢？”

“他当然会否认。那就请他一起抓韩德旺！查出凶手是谁。”张仁奎将卷起的袖子放下，端起茶杯轻嘬半口。

再话里有话的道：“林东跟我十年，他是为谁死的你清楚，但不能白死。”

赵青山躬身：“明白。”

目送他出门，张仁奎咬牙道：“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韩德旺。”

其实。

他小看的是韩开甲。

----------

这时一辆福特T从四马路开出，沿着黄浦江往南，行不多远停在滩头。

此年间。

大名鼎鼎的汇丰银行还远未开建。

站在这里，轻轻松松就能看到北边杨树浦的烟筒，以及浦东杂乱的滩涂。

下车往江边走了几步，站定后，韩开甲就对二叔低声哔哔起来，韩德旺听着听着，不由(ΩДΩ)！

他的眼睛忽然瞪的像铜铃：“我大哥托梦让你学会了洋话？”

“昂。”韩开甲说。

“你当我是煞笔？”

“真的！”韩开甲严肃的很，不然呢。

韩德旺顿时手舞足蹈泪流满面，冲天哭喊：“大锅，你也不托梦看看我！我现在都比你大了啊。。。你知道我带着你养的这个畜生，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

韩开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