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槿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装作看不懂钟太医的暗示。
“钟太医,你尽管说,本宫承受的住,只需要告诉我实话就好了。”
钟太医抬手擦了擦额头滑落的汗水。
说实话?
说皇上其实一点事没有?
不过仔细想想,确实有其他的可能性。
钟太医不怀疑面前的褚承烨是装的,也很相信自己的医术。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奇毒居然可以让人的脉搏没有任何影响,说不准皇上已经死了。
那太医沉默了半晌回复程槿,“娘娘,皇上的脉搏实在罕见,微臣不敢轻下妄断。”
他看向遮盖住脸部的褚承烨,其实心里还有疑惑。
若是褚承烨真的毒深入五脏六腑,现在还没断气,若是因为自己的诊断死在了自己手上,那他也是难逃其咎。
可若是医活了,太医偏头看了看程槿。
他并不懂北疆的这种毒药,就算是瞎猫撞了死耗子真的将褚承烨救醒了,那也是救过的初一救不过十五,自己到那时又是难逃一死。
不如自己治不醒就做出一副褚承烨已经死了的样子,那样也不会怪罪道到自己身上。
程槿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罕见?”
随即眼泪又跟着滑落,“钟太医,您可要救救皇上啊,若是皇上不在了,那本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钟太医梗着脖子点了点头,只想着此刻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
他沉思了半晌,才松开了褚承烨的手腕,将医箱里拿出包银针,捻了捻其中颜色最深的一根,准备掀开被子。
他预想的场景没有出现,在被子下的褚承烨眼里带着杀气,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脖子上就被抵上匕首,哪有一点要毒发身亡的样子。
褚承烨反手将一直放在枕头下的匕首就这样生生的抵在那太医的脖颈上。
只需要稍稍用力,那太医就会立刻毙命。
那太医手里的银针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程槿虽不懂医术,却也记得原主同一位精通医术的朋友交谈过,这其中颜色最深的,也就是杀人最狠的。
褚承烨坐起身来,看到了程槿捡起的那根银针,眉毛狠狠拧在一起,“你想杀了朕?”
那太医此刻已经吓破了胆,说不出话来。
程槿对着褚承烨摇头,“不是他。”
虽然钟太医确实动了要杀褚承烨的心思,但也确实不是他。
先不说钟太医从来都一直吓得战战兢兢的样子,哪里有的胆子给褚承烨下药,其次就是他的银针紧紧握在手里,并没有要立刻下手的意思,估计就是想看看褚承烨的状态。
褚承烨将钟太医狠狠的摔在地上,“就算毒不是你下的,你蓄谋杀了朕,死不足惜。”
钟太医要哭喊着要求饶,程槿还没制止,褚承烨就将手里的匕首指着太医,“说一句话,朕就在你身上剐一刀。”
太医紧闭着嘴摇着头。
程槿怕这样僵持太久反而引人起疑,这几天的功夫全部都前功尽弃了,那样要再想抓到那幕后之人是不可能了。
直接将褚承烨的手里是匕首夺了过来,放在那太医的脖颈处,脸上是说不出的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