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文冲不敢相信地问道:“师哥,会不会闻错了?”
“咱俩的鼻子,都闻错了?”薛五味反问他。
董文冲不说话了,薛五味嗅觉,堪称药门第一人,连他们师傅也略有不及。
好一会儿,瞅了瞅叶冬青的董文冲,终于又吞吞吐吐地问道:“那师哥,我们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叶大哥?”
薛五味闻言,略一思索,摇摇头,继而答道:“公孙武不说,必然有不说的理由。咱们不要多乱说话,多生事端。”
见董文冲依旧有些忧心忡忡,便又开解道:“瞎担心什么?公孙武的武功,比叶大哥,还要高很多。如果他想要害叶大哥,谁能拦住?”
董文冲闻言,这才把眼光重新投向演武台打斗正酣的两人身。
场中徐慕冬,越战越是惊怒交加,场看似势均力敌,但他自己清楚自己足可催山裂石每一拳,竟然没有一拳击中公孙武,全部被公孙武以右掌一一劈中,全部失了准头,无功而返。
关键是,自己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喘息,而这个年纪轻轻的对手却依旧好似毫不费力。可见公孙武的内力,竟然还在自己以。
徐慕冬气急败坏,心道:“有这雄厚内力,秦洪海哪里能有资格做他的师傅?”
此时,公孙武突然施展出一套玄妙至极的步法,速度一瞬间提升,闪电般闪到了徐慕冬身后。惊愕无比的徐慕冬,匆忙转身回防。
而公孙武早已严阵以待,只见他右手四指弯曲,拇指直指,目中神光一动。
一股无形剑气,便被催发出来。
气势如九天贯落深渊,迅疾威猛,正是大理破庙之夜叶冬青传授给公孙武的,三式《浮光三绝剑》之一的:
天渊剑!
徐慕冬惊得魂飞魄散,哪知想到公孙武竟然也会叶冬青的那套无形指法,距离又近,惊愕之下,还不及抬手遮挡,便早已被这威力最大的一式,极速贯穿了胸膛。
“扑通”一声,已变成一具尸体,若山石崩落一般,重重跌落在地面。
全场先是震惊无声,继而惊讶声、喝彩声、呱噪声雷动,不绝于耳。
微微喘息的公孙武,回首与台下的叶冬青四目交会,不发一言。
叶冬青怎会不知他故意用自己教给他的天渊剑,是为了间接替自己报仇。这一份恩情,让叶冬青浑身泛起一股暖意,深深弯腰施了一礼。
这个相貌平凡,身形不高,瘦削的男子,依旧面无表情,仿佛与身边热闹无关一样。只有见到叶冬青的谢意后,才微微双目生辉,露出了几分异彩。
裂着嘴傻笑,仿佛是自己得胜一样的董文冲,如孩童般奔来。一向沉稳的薛五味,此时也带着满脸的喜色,扶着笑颜如花的雪儿,疾步行至演武台边沿。
“公孙大哥,威武!”
“太厉害了,公孙大哥!”
“公孙大哥,天下第一!”
三个少年,冲着公孙武,肆无忌惮地大声欢呼,欢天喜地的模样,满是青春姿彩。
调息已定的公孙武,跃下台来,看着三个少年,开口道:“多谢雪儿,多谢两位小兄弟,要不是三位的援手之德,公孙武恐怕要丢人现眼,有负所托了。”
话毕,早已弯腰,向三人深深鞠了一躬。
三人赶忙避让,董文冲竟如雪儿一般,红了脸,露出羞涩表情,赶忙摇手避谢。后又偷看了公孙武一眼,便急急移了眼睛。
善后之事早有李重阳,张之远安排前后,众人如观看珍稀动物一般,稍远地围观了公孙武许久,才慢慢在李重阳的呵斥下,散去了。
公孙武、叶冬青,携着裴老奶奶和雪儿,也慢慢离去。
两师兄弟,则远远跟在后面七八丈处,董文冲鬼鬼祟祟地悄声问道:“师哥,刚才离那么近,我并没有闻到汉宫养怡丸的药味。你是不是搞错了?”
薛五味望了望前面四人的背影,缓缓说道:“公孙武应该是以功力,收敛毛孔气息,平时都闻不到。只是刚才那会情况紧急,气味才稍有外泄,被咱俩闻了出来。”
“是啊,咱药门弟子,嗅觉灵敏,你当属第一。应该不会闻错。”董文冲说道。
薛五味瞅了瞅师弟,目露深思,又说道:“师弟,你还记得之前你求师傅让我们下谷救叶大哥那次,提到公孙武,当时师傅一时口快,是怎么说的?”
“师傅,当时,当时....”董文冲冥想片刻,猛地睁眼道:“啊!我明白了,果然......”
“嘘嘘嘘,闭嘴!”薛五味装狠呵斥道:“除你我之外,谁也不能透露!”
董文冲望着前面的人影,连忙答应,又忍不住地喃喃道:“叶大哥,你.......唉.........”
似乎满腹话语,要对叶冬青讲,又不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