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素问院。
薛神医为甘宝宝煎服药物后,便去打听第一轮比赛结果了。
木婉清不知是避嫌还是思念段誉,早早地回房了。
只剩下叶冬青和甘宝宝,独坐灯前。
都道:灯下看美人,更添三分颜色。果然不假。
可甘宝宝虽依旧美丽,但额头犹存的汗珠,面几分憔悴,可见方才毒发,是何等疼痛。
叶冬青忍不住为她擦拭额头,眉头紧蹙,心疼不已。
因为前世也无挂念之人,刚穿越时,叶冬青倒也颇为看得开,漫无目标。
难听点,叫肆意游玩;好听点,叫游历天下。
可遇见甘宝宝后,遇见她中毒之后,叶冬青便总觉得心中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似乎心结一般,始终不能像后世一样肆无忌惮、放浪形骸。
甘宝宝宽慰道:“富贵在己,生死有命。何必忧伤。”
叶冬青哪里不懂这个道理呢,强颜欢笑,说些笑话逗着她。
甘宝宝提议,夜色尚早,不如出去走走。
叶冬青心中一动,想到一个好地方。收拾了一个小包裹,便与甘宝宝离开了房间。
出了素问院,满是宁静,白日的喧嚣早已无影踪。
绝大多数江湖人物,都暂离扶柳山庄。或镇投栈,或临时扎营结寨,或夜宿郊野山坡,真是江湖儿女,聚散如萍。
透过树林缝隙,能看到白微院、方海院等院子,闪烁着灯火。那是一些有声望和地位的江湖人物,被邀请留宿在诸个小院及其他客宿。
举目望南,百草楼肃穆而立,犹如暗夜中不动的巨人,镇守整个山庄。
叶冬青一把搂住甘宝宝,也不顾她的讶异,纵身轻跃,踏风而行。足点栏杆,穿越过百草楼,目标,是更南面的演武场木塔平台。
那木塔的平台,高约六丈,是除了百草楼之外,最高、最适合躺着看漫天繁星的场所。
想想与甘宝宝相拥,高台独处,无人打扰,一起看着漫天繁星,佳人在怀,几番软语温柔,叶冬青便觉心神荡漾。
刚落入木塔平台,叶冬青就发现不对。
是谁?
一个惊讶而警惕的女子声音,传入耳中。
黑暗之中,只见一女子霍地起身。隐约能看出对方,有一双大眼睛。
叶冬青暗道晦气,竟然有人早到了。
可四望之下,再无其他更好的观景之处。
百草楼楼顶,由红瓦片片斜向铺就而成,自己皮粗肉厚,坐卧皆可,但甘宝宝身体恐怕承受不住。
叶冬青牙一咬,讪讪笑道:“无恶意,陪朋友看看夜景。”
那女子不满道:“这平台,地方狭窄,不宜人多。”
“先来者得,后来者请自便。”
叶冬青闻言,心生狠念,便直接拉着甘宝宝坐了下来,道一句:“谢了啊。我已自便,你也自便吧。”
那女子叱道:“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