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昨晚很多机器都搬走了,是连夜撤离,今天早上工人要来上班,都被吓了一跳,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开饭。”
黄燕芬觉得有气又好笑,这老板又不是你爹娘,不值得依赖啊。在处处是金钱交易的时代,为富不仁似乎也很正常,并没有受到太多的谴责。最可怜的是这些工人了,一个月只有几千块钱的工资,还是拿不到,天天担心。
这时,阳台上也聚集了不少工人,他们想以跳楼的方式,逼迫老板结算工资。可是没人知道老板去哪了?也不知道谁能帮助他们?就算要跳楼,又能奈何,大不了让消防员铺一点气垫床罢了。工人们的弱小,正是资本最愿意看到,那对他没有任何威胁,不妨碍他们继续捞钱。
“如今的人啊!真的礼乐崩塌了。安于清贫又被人瞧不起,当牛做马只能任人摆布。”黄燕芬也只得叹息了一声,找工作的积极性也被降维打击了。碰上个好老板,真的比登天还难,他们都不过是暴发户而已,并没有一点商业道德。
“去哪里上班?老板会收留我。可能要去端盘子了。哎!”路过一长沙米粉时,黄燕芬真的有点饥不择食了,以前不喜吃的,现在都觉得很美味。
“我也没大学毕业证书,也没什么技能,也没人情网,一切都得从零开始了。”路过一白领聚集的写字楼,黄燕芬真羡慕他们衣冠楚楚的样子。
“我就是那只四脚朝天的蟑螂,越挣扎死得越快,不挣扎肯定也翻不身,或许有人看见你在挣扎而不救你,那你就会慢慢死去,能挣扎就不要怕死去,你只不过也是一只会说话的蟑螂而已。”路过一电影院时,黄燕芬已经迷茫了,死亡或许明天就会到来。
找工作当然也需要花钱的,黄燕芬的早餐也因太节省,只吃了几个馒头而在街头焦急行走。
就这么走着,就汇进了失业的大军中,无所事事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回不去的是田园生活,被摧毁的是工业生活。一场巨大的危机必将爆发,那是盛极必衰的开端。外国资本的撤离,给人留下了无限嘘吁。
也许我们都只是无足轻重的普通人,大部分人也都将普通下去,也只能普普通通的生活下去。
许久不见的摄影师田中河广先生在茶楼里喝着廉价酒,感叹:“我是不是该回东京了,别人都结婚了,我还是孤单一人,找个女朋友有那么难吗?”
“这位先生,这里只能喝茶,你肚子饿了。”杏子推着餐车经过。
“你是新来的。”
“来了半个月。”
“叫你们老板娘来,我认识她。”
“她没空,有客人请她吃饭了。”
“快叫她来,我知道她名字。”
“谁?原来是你,我们不是分手了吗?你不适合我。”秦紫霞听见外面有吵闹声,从容不迫的走出来。
“你红了,就把我忘了。”
“是快忘了,你该回广岛了,那里没有核辐射了,不过还是要小心海水有毒,有人正在以毁灭海洋为目的,给地球制造麻烦。”
“这不是我们能干涉的,我决心继续留在中国了。”
“既然已下定决心,那就多做点好人好事。”
“我对你不好吗?”
“我更喜霸道总裁。”
“哦,是这样的。明白了。”田中先生只是苦笑,没再死缠烂打,吃饱喝足后便离开了茶楼。
“他还没给钱。”杏子想追上去,被老板娘拦住。
“我还欠他很多钱,他说过来大陆是为了给我们赏口饭吃,不知道现在还改不改变看法。”
“他可以去恒河了,还有新的选择。”
“是啊,人各有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