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胡言。”慎言朝太子抱拳颔首,道:“何家的下人不是在同一家药馆购的药,而是分成九份,到城中不同的药馆购得。属下也已经求证,确系安胎药无疑。”
“这安胎药……难道还是买给何夫人的不成?”不得不说,宋煦明确实很敢想。
“瞎说!”宋君君推了宋煦明一把,要他正经些,“何家大夫人都多大岁数了?听说她生何阿宝时难产,自此就再未有孕过。”
若非如此,何家大夫人当年也断不会同意寻回流落在外的何巧巧。
“再者,就不说何家的大夫人了,就是何太傅的其他妾室,也无有孕可能啊……何太傅年纪这么大了,如何能生?”宋君君又补充道。
何家若是有嫡出的公子,何家大夫人怎么可能愿意接何太傅外室的儿子养在膝下呢?
“宋小姐说得在理。”方大人朝君君作了揖,很是赞同她的话,“只怕是有孕的,不止一人。”
“方大人的意思是……”太子挑眉问道,心中已有推断。
“回殿下,微臣是猜测,还有女子,与陈攀有瓜葛……”
方知忠为人谨慎,何贵妃、何太傅,都是他无法直接正面对抗的人。
“何阿宝?何阿宝也和陈攀……”宋君君倒是替方知忠说出了他含在嘴里的半句。
太子微微勾起唇角,宋君君也是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事到如今,方大人,你与慎言且按着线索追查下去。大理寺若缺人手,只管来东宫便是。煦明,夜已深了,在宵禁前,我送你们二人回去。”太子背过手,着手吩咐众人。
方知忠如释重负,“多谢太子殿下!有慎言大人的帮忙,想必不日定能结案。”他也想尽快了结此案,这案子积压在他心头太久了,从第一具有孕女尸出现时,他便良心难过,常常夜不能寐。
众人遵从太子的吩咐,按部就班,唯有宋君君心里直呼不妙。
如果那何阿宝真的怀了陈攀的孩子,那可完了,她这“拆散阿宝陈攀”的任务,估计是难以短期内完成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太子伸了手,在宋君君面前晃了两晃。
从上马车起,宋君君便坐着发呆,一语不发,和常日里碎碎念、老是嘀嘀咕咕的她截然不同。
“可是方才教那尸身吓着了?”太子缓声问道,解了身上的香囊,递与宋君君。
“她哪里会害怕啊?年下时她还能帮张屠户杀猪呢!”宋煦明毫不留情地吐槽她。
“去你的!”宋君君实在没忍住,抬腿轻踹了宋煦明一脚,却被他躲了过去。
宋君君哪里忍得了,另一条腿也迅速出动。
太子被这二人的你来我往逗得忍俊不禁,却也出言劝阻。
“好了,你二人别闹了。”太子拉下宋君君的手,道,“东宫的马车太狭窄了,不够你们兄妹比试的!要打架,明日便去东宫,慎孤他们的演武场,够你们过招的了!”
“今日便放你一马!”宋君君恶狠狠地,对着宋煦明放狠话。
“我刚刚是在想正事儿!”宋君君理了理方才扯乱的衣襟,道。
“想什么正事儿?”宋煦明也收了手,端坐着,问道。
“何阿宝啊!”宋君君道,“你们想啊,我们刚刚只是推测她可能怀孕了,那到底怀了还是没怀呢?怀了的话,她会不会也做出和水月一样的选择呢?”
这几个问题,倒是让宋煦明彻底沉默了。
何阿宝身份特殊,要向她问话,无凭无据的,总不能像问王安华一般,直接控制住了,再按部就班地提问吧?
“君君睿智,那就你去问一问她吧!”太子搓着佩玉的流苏,斩钉截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