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在以后的日子里,她还会像今天这样,果断而勇敢,义不容辞的对队伍里每个人伸出援手。
罗从安躺在一片血泊中,嘴角扯动着,发出“嘶嘶呃呃”的声音。他徐徐抬起右手,眼神中流露出怪异的神色,不知是但求一死,还是求饶或者求助。
他最后望见的,是一把急速而下的斧刃,所有的痛苦,瞬间结束。
麻小瑜将消防斧扔在地上,瘫倒了下去。
她怔怔望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表情变得麻木,内心渴望着一种发泄的方式,可是欲诉无门,欲哭无泪。
包括易凡在内,三个男人都没有作声,静静的跪坐在地上,充分给她安静的空间。
过了好大一会儿,她终于站了起来,从地上捡起匕首,割断杨野身上捆着的尼龙绳后,默不作声的窝进沙发。
“你还好吧?”易凡站起来,揉了揉已经僵硬的膝盖,这句话并不是单纯的问候。
因为易凡望见,麻小瑜的运动服上有许多残破的缺口。从破损程度上看,不难判断那是被人用皮鞭抽打后,所留下的痕迹。
她白皙的皮肤上,血痕若隐若现。
“好的不能再好了。”麻小瑜坐起来,轻揉着充血的左眼,而后从地上捡起半包烟,放进嘴里点了一根,却马上被呛的连声咳嗽。
“你没醒之前,这个罗从安给我们讲了很多故事,就像是企图我们认可他。”石渡也坐到沙发上,点了一根烟。
“认可他什么?”
“还能有什么,认可他的变态行为是对的。”石渡摊开双手,如是说道。
“那他讲了什么故事?”
“家暴,虐待,诸如此类。”石渡拿烟的方式与常人不同,他用拇指与食指夹住烟蒂,并轻轻搭在中指上,半卧在沙发里,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舒适而又轻松。
“说具体点。”易凡走到柜台前,拿起一只沙丁鱼罐头,轻易撕开后,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我也是很服你,这么恶心的场面,你还吃的下去。”石渡弹了弹烟灰,接着说:“他的父亲酗酒,从小就受到家暴,母亲也经常被虐待,后来他父亲终于在某一天杀了他母亲,被判处无期徒刑。他去了孤儿院之后,又遇见一个虐童癖。总而言之,不幸的人生,童年阴影。”
“……”易凡将嘴边的罐头放下,微张着嘴巴,愣了两秒之后,还未咀嚼便将鱼咽下,说道:“那小瑜刚才去了哪里?他们还有同伙吗?”
“你还真是后知后觉,现在才意识到。”杨野端详着形形色色的枪支,不禁抬头说了一句。
“他们一共就三个人,这里死了两个,另外还有个女人,是罗从安的老婆。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老婆也有虐待倾向,而且性取向还有点问题,跟个疯婆娘一样,非——”
易凡打断道:“不是我说,你一个日本人,怎么这么了解中国文化?俗语一句接着一句。”
“你听我说完,她非要上了小瑜。”石渡新太突然想到什么,问麻小瑜说:“那个疯婆娘,你怎么解决她的?”
“闭嘴吧,人命关天,在你们嘴里怎么说的这么轻松?”麻小瑜将烟蒂按在血液里,发出吱吱的声音,而后缓步走向窗台,若有所思。
“我不觉得可惜,如果不是你够干脆,现在死的可能是我们。”石渡深深吸了口烟,意犹未尽的又点一根,接着问:“你是怎么解决她的?有没有干掉脑袋?”
麻小瑜转过身来,默然望着石渡,眼神异如往常的冰冷,不禁使人发慌。
“我跟你说正经的,待会儿她变成丧尸,就很麻烦。”石渡十分重视这个问题,站起来问道。
还不等麻小瑜张口,杨野突然放下手里的步枪,回头警惕的望向门口。
过道上发出窸窣的脚步声,夹杂着阵阵的“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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